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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那個人做得到?」
「對,我相信。」
周夫人的語聲驟然拔高三分,「可我不相信你這個蠢貨!」
周國公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來望向妻子,見她視線猶如利劍一般,讓他脊背直冒涼氣。
「不是你縱容著益安,不是你給他安排人手,他如何能到這地步?」周夫人話語中仿佛夾著冰碴,冷森森的,「私底下找機會窺視黎郡主樣貌的少年人不會少,鍾情她樣貌或才情的比比皆是,有益安一個不多,沒他一個不少。原本是多尋常的事,可你偏偏唆使著他做到了這樣難看又下作的情形。你枉為人父!」
「我幾時刻意唆使他……」
「你敢對天發誓說你沒有?」周夫人冷笑一聲,「我居然忘了,你這種貨色,蒼天都不屑出手整治,要你發毒誓,和讓你喝口水沒什麼區別。」
「你有事說事,冷嘲熱諷地又是何苦來?」周國公氣得額上青筋直跳,站起身來踱著步,「對,我沒用,我沒腦子,你呢?!你這些年對這個家,對一雙兒女,可曾用過心?出事了只會怪我,先前做什麼去了!」
「無所作為也強過你把兒女往火坑裡推。」
「……」周國公不耐煩地一擺手,「我不跟你爭執。就一句話,事情是我引起的,我拼上性命也會保住益安。」
周夫人不屑地笑了,「派人去宮裡,求的只能是皇上的嬪妃——已經下賤到這地步,好意思抬舉自己?」
周國公片刻愕然。他以前從不知道,她挖苦起人來,竟是這般歹毒。之後,氣血上涌,眼前發花,身形也晃了晃。
他微微踉蹌著落座,抖著手端茶喝了一口,良久說不出話。
真被氣著了。
周夫人不動聲色,問道:「是不是四妃之一?」別的人不用考慮。皇后不會傻到摻和這種事,位分在四妃之下的不夠分量,太監宮女就更不需提了。
沉了一陣子,周國公嗯了一聲。
周夫人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茶,放下杯子的時候,心裡已經權衡出輕重,緩聲道:
「不管是你有求於人,還是別人欠你的人情,這都是下下策。不論是哪一個妃子出面,都會使局面越來越複雜,而且,最終會讓你受到更重的懲戒。
「你聽我的,寫一道認罪的摺子,把益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頭上。
「再不濟,皇帝也不會褫奪你的封號,至多是降職罰俸。
「你自請辭去官職——本就只有三品,降個級,你日後只能陷入任人踩踏的窘境。如此,還不如賦閒在家。
「只要能保住益安的前程,周家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隨著她的言語,周國公面色越來越凝重,連生氣都顧不上了,「益安這些年都沒上進心,文武都不出彩,性子又魯莽急躁。不為此,我早給他謀個差事去歷練了……」
「那些你不要管。」周夫人擺手打斷他的話,「等這件事的風頭過了,我自會給他謀個差事。」
周國公揚眉,「是憑你還是憑你的娘家?」
「都不是。」周夫人一笑,「憑我去求過的一位故人。」
怎麼樣的一位故人,能幫她這樣大的忙?周國公難以相信。
周夫人說起另一件事:「益安的婚事,你做主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險些害死他。所以,這件事也要聽我的。
「等到來年開春兒,他與當朝首輔的次女定親。雖然是庶出,可門第擺在那兒,沒什麼可挑剔的。況且,現在滿京都的人都知道益安的意中人是黎郡主,那女孩子又恰好是唐侯爺的意中人——能結親的門第已經不多了。」
周國公瞪大了眼睛。
她前前後後所說的這些事情,需要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