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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聽著他絮絮叨叨,眼裡都有了笑意。
陸開林吃完蘋果,擦了擦手,歪在大迎枕上,琢磨了一陣子,喚來阿魏:「去告訴太夫人,我要吃她拿手的那幾道菜,還要討一壺陳年梨花白。今兒餓的厲害,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阿魏笑著稱是,轉身去傳話。
「查德妃、梁湛的財路,是為什麼緣故?」陸開林道,「要找轍,還是要斷他們的財路?」唐修衡慣於一心二用,所以並不用擔心會影響他。
「錯處不用找,你放心,不會有。」唐修衡道,「能做的,只能是斷了他們的財路。」
「這事兒能成麼?」陸開林有些擔心,「你是沈笑山的恩人,但我瞧著,你們這幾年都沒生意上的來往。至於別人,你用著能順手?」
沈笑山是在西南發家。西南邊關戰事平息之後,唐修衡留在邊境一年,協理當地官員安民、恢復民生。
沈笑山是當地人,很是精明。唐修衡看中了他的能力,與當地官府打過招呼,又與幾名將領自掏腰包,給沈笑山做大展拳腳的本錢。
有了精明的商人開礦、拓展各路生意,許多百姓便可以到這商人名下做事,有了進項,便可以維持生計。
這幾年下來,證明唐修衡沒看錯更沒幫錯人,如今沈笑山已成為大夏屈指可數的巨賈之一。
如今沈笑山因著絲綢生意越做越好,已在山柔水媚的江南定居。
陸開林從沒聽說沈笑山與唐修衡來往過,更沒聽說過沈笑山有心報恩的傳聞。
為此,他嘆息道:「商人重利,雖然也有例外,但終究太少。」
「總把報恩掛在嘴邊的,反倒要不得。」唐修衡道,「沈笑山恰好就是少數人。」再多的,他不方便說。
「那就行。」陸開林道,「他真能幫你的話,別說德妃、端王,斷了半個朝廷官員的財路都不在話下。」
「等他何時進京,你記著當面告訴他這句話。」
「等他何時進京,我是得見見他,讓他把我當要飯的,接濟一二。」陸開林笑笑地望著承塵,「其實我也不算窮,可有你們唐家比著,就總覺得自己窮得厲害。」
「那是不知足。」
「府里帳上能用的銀子是真不多,又不能收受賄賂……」陸開林搖頭嘆息一聲,「我手裡都沒點兒自己的私房錢,雖然並不是想揮霍,可人不都這樣兒麼,手裡銀錢多一些,心裡才有底……」
「等會兒給你點兒零花錢,」唐修衡睨了他一眼,「別哭窮。煩。」
陸開林哈哈地笑起來,「早說不就得了?給幾張一千兩的銀票就行。」
唐修衡笑了笑,「我是真欠你的。」
阿魏轉回來,對陸開林道:「太夫人讓您去內宅一趟,她老人家拿手的菜,有些性子相剋,是不能一起吃的。」
「嗯,把這茬兒給忘了,我得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去。」陸開林起身跳下地,知會唐修衡一聲,去了內宅。
唐修衡看完林林總總的消息,斂目思忖日後如何妥當安排。
想著想著,思緒蔓延到了別處。
他在府里最喜獨處,如今也最怕獨處。
獨自一人的時候,會不自主地想起一些最讓他疼、恨的事。
前世,薇瓏頸部動脈處,有淺淺的疤痕。
在他與她成親之後,他留意到,問過她是怎麼回事。
她只說是不小心誤傷了自己。
他不相信,便去問劉允。
劉允那時候仍是宮裡的大總管,在他攝政之後,說起來是貼身服侍小皇帝,其實是對他言聽計從。
被問起的時候,劉允立時臉色發白。
他命劉允照實說,這才知道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