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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妖怪萬千,託付一位打聽打聽不是難事。」它不以為然,「連燒給你的紙都是托別的妖怪替我買來的。」
「他不知道」
「我怎敢讓他知道。」
「也是。」桃夭一笑,「若重逢成了他的大願,那就麻煩了。行了,我睡覺去了,明兒見。」
院子裡重歸寂靜,而桃夭的金鈴,始終沒有響。
剛一進門,桃夭就嚇了一跳,柳公子跟磨牙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看賊一樣看著她。
「你們是吃太飽睡不著了」她撓撓鼻子。
「你要殺非非」磨牙脫口而出。
「你要殺它可以,但我有個要求。」柳公子一本正經,「我要它的屍體。」
桃夭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偷聽有意思嗎」
「這個床不舒服,我睡不著,又沒別的事可做」柳公子理直氣壯。
磨牙走過來扯住桃夭的袖子「你真的要殺掉它」
「這不是你們該操心的事。」她甩開磨牙,又對柳公子道,「你死了這條心,你這輩子都別指望用非非去做壞事。」
「呵呵呵,你怎麼知道我是做壞事」柳公子冷哼,「說不定我在那符紙上寫下你的名字跟八字燒掉,如果恰好你目前最大的願望是跟雷神喜結連理的話,我覺得我是做了件好事啊,沒準救了雷神一命呢。」
「呵呵呵,換作我的話,說不定就寫上你的名字跟八字燒掉,如果恰好你目前最大的願望是吃烤田鼠的話。」桃夭不客氣地回敬。
「桃夭大人你知道我的八字嗎」
「不知道。可柳公子你又知道我的八字嗎」
「不知道」
「阿彌陀佛」磨牙知道自己在這兩個傢伙面前的存在感為零,只得雙手合十,憂傷地回去睡覺了。
「站住。」桃夭叫住他,「你等下寫一封信。」
「寫信」磨牙不解道,「寫給誰」
「陳白水。」桃夭眨眨眼,「不用很多內容,只需給他一個去向。」
「去向」磨牙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嗯,睡覺吧。明天天亮前把信塞到他門縫裡就行。」
「好。可是桃夭,你還是要殺掉非非嗎」
「睡覺」
尾
桃夭他們住下來的第三天,陳白水走了,走得特別急。
但臨走前,他還是過來跟桃夭他們道別。
「這麼急要去哪兒呀」桃夭站在房門外,笑眯眯地問。
「見個故人。」他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興奮,「挺遠的,可能這一去就不再回來了。」
「哦,那一路保重,萬事如意啊」桃夭故意把最後一句說得特別大聲。
「如意,都如意,希望如此。」他的眼睛突然有點發紅,但立刻用手揉了揉,笑道,「後會有期」
桃夭目送他在晨曦中遠去。
所有人都會看見這個歡欣而去的男人,但他們不會看到在他的身體裡頭,睡著一隻綠綠的妖怪。
磨牙從她背後探出頭來,一臉笑容「我知道你沒有殺掉非非。你的鈴鐺一直很安靜。」
她伸伸懶腰「讓病人沉睡二十年又不是難事。這種小妖怪,睡著跟死了沒區別。不過二十年後我可就管不著了。」她撓撓頭,「不過二十年也差不多夠了吧等陳白水翹辮子以後,我就能擁有一隻活生生的非非了可以用它做好多種藥呢想想都好開心」
柳公子在房裡冷笑「為何要留它一命,你焉知今後它不會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又或者被人剁碎了做成害人的符咒非非就不該存在於人界。」
桃夭邊活動筋骨邊說「如果我要殺,也是殺拿刀的人,不是殺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