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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垂首:「是。」
下一刻,他身形一個飄忽,不過瞬息間,身影就消失在了院子裡。
只餘下時序獨一人靜立在院子中央,寒露落在他的肩頭,久久不見他動作。
若找不到楊元興,那便說明時歸今晚的話都是假的。
可若找到了……
時序閉上眼睛,竟不敢往下細想了。
第8章
這一晚到底沒能安穩度過。
時序才回書房不到一個時辰,就聽西廂那邊匆忙來報:「大人不好了!您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忽然發了高熱,府醫診治許久也不見緩解,如今已開始說胡話了!」
時序的第一反應就是懷疑:「什麼叫開始說胡話了?我不是剛從那邊回來?」
下人跪伏在門口:「是、是……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前後就半個時辰,連府醫都覺驚奇,用了快速退熱的法子,卻始終不見效。」
「雪煙姑娘怕耽擱了事,便差奴婢來稟告大人。」
他正要問是否要去外面請郎中來,然隨著他身側拂起一陣風,再抬頭,卻見頭頂的人早不在屋裡,因走得匆忙,連衣架上的披風都沒顧上拿。
另一邊,西廂小閣樓如今也是亂做一團。
府醫才從暖閣離開,未等喘口氣,又被西廂的下人請了過去。
他原沒將這次傳喚看在眼裡,只因前不久他才給那小姑娘檢查過,除了手腳多有凍瘡,身子骨又單薄些,並不見什麼危急病症。
西廂的下人雖說對方發了高熱,但他也只當是不小心染上了風寒,且用溫帕子降降溫,再餵一碗傷寒藥,修養個天,也就大差不差了。
萬不曾想,用來降溫的帕子用了十幾條,傷寒藥也灌了兩碗,床上的小人不光沒好幾分,反而兩頰燒得通紅,咿咿喃喃說起胡話來。
雪煙和雲池一床頭一床尾,不間斷地給時歸搓揉四肢。
府醫本就因異症心慌,轉頭又瞧見她們的態度,頓是一陣手腳發寒,顫顫巍巍地叫徒弟去取醫書,忍不住圍著桌子團團轉起來。
當時序趕過來時,一進裡間就聽到一聲尖銳的哭叫聲。
時歸小小的身體無意識痙攣著,面上全是痛苦之色,她嘴裡原就在呢喃著什麼,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忽而大叫一聲:「阿爹救我——」
時序面色乍變,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繞過屏風,床上景象映入眼帘。
只見時歸兩隻胳膊從雪煙的掌心裡掙出來,不住上下扑打著,又因生著病,呼吸也變得困難,才掙扎尖叫兩聲,就閉氣劇烈咳嗽起來。
前不久才見過她乖乖巧巧的樣子,驟瞧見她這般病怏怏地歪在床上,時序忽然覺出幾分不適,腳下步伐更匆忙了些。
見到他過來,雪煙和雲池連忙起身,又一齊退到床腳,將位置讓出來。
至於那治療無效的府醫早戰戰兢兢跪倒在地,額頭抵在地面上,嘴唇哆嗦半天,神色惶惶,全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時序的手才碰到時歸,就覺掌心一片滾燙。
他心裡升起一陣勃然怒氣:「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有從外面端著熱水回來的下人,一進門就聽了這樣一聲質問,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去,盆里的熱水濺了滿手也渾然不覺。
府醫半天說不出話來,雪煙只好回答:「回大人,時姑娘開始確是好好的,奴婢和雲池一直守著她睡熟才退下,其間未有半分亦狀。」
「但奴婢二人出去只一小會兒,就聽見裡面傳來驚厥叫聲,一進去就發現時姑娘發了熱,趕忙叫來府醫,又是擦拭身體又是餵藥,一連半個時辰也不見緩解,奴婢實在無法,這才驚擾了您。」
時序目光落在時歸通紅的小臉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