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頁(第1/2 页)
時歸自能理解,與兄長們報了平安後,便繼續埋首書房裡的書冊,依照記錄在冊的戰役,來推算阿爹所需要的糧草。
讓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回家後不到一個時辰,府外就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門房通傳道:「小姐,東宮來了人,說是想跟小姐見一面。」
時歸初時還以為是太子派人來傳話,誰知等對方進來了,來者摘下斗笠,露出一張俊朗的面龐來。
時歸頓時站了起來,驚訝道:「殿下怎麼來了?」
來者可不正是太子本人。
久別重逢,只因事態緊急,兩人難以寒暄,不過打個招呼,就趕緊說起正事來。
周璟承的視線落在時歸臉上,細細描摹著她的面容,心中波瀾不斷,深切的思念化作越發強烈的占有欲。
若非是瞧見了時歸眼底的青黑,他實在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而當下,他只能強迫自己移開目光,定了定神,復道:「掌印出征一事,阿歸可有什麼想法?」
時歸當即問道:「糧草可解決了?」
周璟承面色冷凝,嚴肅地搖了搖頭:「兵部已籌辦多日,奈何他們心有不甘,說是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實際少有進展,而孤畢竟不在兵部,恐難以督促。」
「哪怕孤與其他大臣已多次奏請父皇儘快補足北疆軍需,仍舊收效甚微。」
「加上北方乾旱態勢明顯,朝廷總要留些銀子,為或有可能帶來的天災做準備。」
「但是——」
周璟承話音一轉,眉頭微蹙,鄭重叮囑道:「無論兵部的糧草能不能及時送達,你斷不可再以私人名義,為掌印提供幫助。」
「這幾l年時府的風頭太盛,又逢掌印執掌兵權,稍有不慎,便會惹人非議,父皇對掌印再多信重,這議論多了,也會心生隔閡,這對掌印有害無益。」
時歸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那我就要眼睜睜看著阿爹陷入孤立無援的局面嗎?」
「戰爭本就殘酷,倘若連最基本的糧草都無法保證,又如何讓士兵竭力反擊。」
「殿下,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
周璟承打斷道:「可北疆之患,也不只是你與掌印二人之事,唯有引起朝廷重視,又或者眾志成城,方有勝算。」
時歸目露茫然,實在無法想像:「眾志成城……這也太難了吧。」
旁人不說,只掐斷了糧草供給的兵部,就非時歸所能左右的。
至於太子等。
不是時歸小看了他們,但半個多月都過去了,任憑他們在朝上如何進言,到頭來,兵部不還是繼續推諉拖延嗎?
皇帝不好定下時間限制,而叫底下人督促,哪怕是太子出面,兵部也總能找到藉口,繼續陽奉陰違。
又或者說,時歸需要一個由頭。
一個讓兵部不敢糊弄的由頭。
不管之後交戰結果如何,她至少得先保證了阿爹後方平穩。
而這個由頭……
時歸不知想到什麼,眼中浮現一抹慌亂,她下意識偏過頭,避免與周璟承對視。
周璟承心念一動:「……阿歸可是有了旁的打算?」
時歸猛地搖了搖頭,但很快,又猶猶豫豫地點了兩下腦袋,嘴唇微顫:「是。」
「是什麼?」
「是——」」
時歸屏住呼吸,話音微不可聞。
但凡是她嘴裡吐出的話語,那便是已經經過了深思熟慮,不見半分猶疑。
時歸問:「殿下,若是我嫁與殿下為妻,可能震懾朝臣,保北疆供應及時?」
周璟承渾身一震,駭然地看過來。
半晌,才聽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