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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畢竟眾目睽睽……不說孤了,阿歸就敢跟掌印明說?」周璟承反問道。
時歸:「……」
兩人又是對視良久,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戰。
按照兩人的打算,他們都沒準備一開場就將太子妃一事告知掌印,只等過上日,循序漸進些。
周璟承先下了馬車,轉身搭手,扶著時歸下了馬。
他說:「那阿歸就先等在這兒l,孤再往前迎一迎……」
然不等他交代完,就聽背後傳來一道不可思議的呼喚聲:「阿歸?殿……下?」
時歸和周璟承同時轉頭,正與先行一步的時序對上。
只見時序一身玄色重鎧,長身玉立,高坐馬上。
連日風塵下,他的盔甲和鬢髮上都落了灰塵,另有兩簇柳絮掛在他的發梢上,頓生靈動之意。
一年的北疆生涯,時序的面容較之前更添幾分凌厲,眉眼含煞,恰好掩蓋了那絲細微的懷疑。
他的目光只在時歸身上落了一瞬,很快就移到了兩人握在一起的手上,再看左右隨從,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時序面有恍惚,張口呢喃一聲:「一定是咱家回來的方式不對……」說著,他竟調轉馬頭,轉身就要離開。
直到這一刻,時歸才反應過來,一把將自己的手抽出。
眼看阿爹就要走遠,她心下一急,也顧不得其他了,提起裙擺就匆匆追上去,閃身竄到了馬兒l跟前:「阿爹別走!」
時序倉皇間拽進了韁繩,將將制住的馬兒l,這才沒讓時歸被馬蹄踐踏到,而他也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簡直是胡鬧!」時序旋身下馬,忍不住訓斥一聲。
時歸根本沒有將這句訓斥放在心上,忍不住上前半步,猶豫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撲上去,與時序擁在一起。
時序懷裡一沉,他頓是啞然。
良久之後,時歸才鬆開他,復往後退了兩步。
父女經久未見,又有戰事橫亘在前,不過是互相惦記下的擁抱,任誰也說不出指責的話去。
時序定了定神,忍不住將時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如所有長輩一般,他只會說:「瘦了。」
「這才多久,阿歸怎瘦了這麼多,可是受委屈了?」
坦白來講,自打聽說北疆得勝,阿爹即將凱旋後,時歸心頭一片輕鬆,早前因操勞而瘦削下去的身骨也快速養回來。
再加上宮裡隔三差五送來的吃食,時至今日,她比一年前甚至還要重上幾斤,如何也是看不出瘦去的。
但時歸併沒有與阿爹爭辯什麼。
她淺淺的笑了笑,回頭望了一眼,只看見了十幾個兵卒打扮的隨從,便問道:「阿爹是先回來的嗎?」
「不算提前。」時序說,「大軍就在後面,與我距離不遠,我只是想著你多半會來,便趕著先與你見一面。」
說到見面,時序的聲音頓了頓。
他想起什麼不好的畫面,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一瞬,忍不住轉過頭,正與等在不遠處的周璟承對上。
時歸清晰感知到,阿爹周身的氛圍都變冷了。
時序不覺想起太子與女兒l牽手的那一幕,勉強壓下心裡的不安,雙手微微攥緊,半天才問道:「殿下也在呢?」
「孤——」周璟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
而時序更是沒有錯過他這剎那的不自在,心底的不安幾乎要化為實質,即將從胸口衝出來。
他再看不得太子片刻,轉頭就望向時歸,目光凌厲,言語裡也添了幾分質問:「阿歸,這都是怎麼回事?」
此等情況下,時歸噤若寒蟬,如何也不敢實話實說。
不等時序繼續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