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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得委婉,安知靈聽了倒也半點不生氣:「這差事若是放在半年前自然是個人人眼紅的好差事,怎麼也輪不到我。但這半年來,霍家堡後山鬧鬼的消息人人皆知,再加上之前霍家家宴一夜半城殯的事情,現如今大家躲都躲不及,怎麼還會有人願意到這兒來幹活?」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肯來?」
說到這個,馬上的人終於露出了幾分低落的神色:「別人不來總還有別的活法,我若是不來,大約不是明年隨便嫁個人家,就是在外頭餓死,有什麼區別?」
岑源聞言也不免生出幾分憐憫之心,寬慰道:「這家是個什麼情形還不知道,不定是份叫人欣羨的好差事,你也莫要太灰心。」
安知靈點點頭,又問他,「那你們來這兒又是為什麼?」
岑源道:「來給這家的少爺看病。」
「呀,你原來是個大夫。」安知靈的語氣幾乎立時肅然起敬了起來,「我第一次看見你這麼年輕的大夫。」
岑源溫和地笑了笑不應聲,又聽她問:「你既然是大夫,那你師弟又是幹什麼的?」
「我師弟會些功夫,一路山高水長,路上怕遇見匪徒,他便一路送我過來。」
「難怪,」安知靈若有所思,過來半晌才小聲道,「我第一眼瞧見,便覺得他像個護院。」
岑源一聽愣了愣,繼而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了聲。等笑聲歇了,才依樣小聲道:「尋常的人家可請不起我師弟這樣的護院。」
前頭的人停下了馬,微微側過頭。安知靈有種背後說人壞話還被當場撞破了的心虛,卻聽他不輕不重地說了句:「到了」
兩人這才發現,繞著這圍院走了一圈,已到了一處隱蔽的小門外。
這地方藏在一處巷口的暗角里,平日是後院的雜役每日運送食材的通道,不仔細留意倒是很難注意到。
岑源從馬上跳下來到前頭敲門,這一回,果然沒多久門後就有了動靜。開門的下人狐疑地打量了一眼門外站著的三張陌生臉孔,沒好氣地留了一句:「我家主人不見客。」
岑源眼疾手快,伸手抵住了一道門縫,溫聲道:「在下九宗岑源,這是你主人的書信。」他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和拜帖,一併從門縫裡遞給他,「勞煩轉交,他一看便知。」
那人將信將疑地接過信,到底不敢自作主張,又看了他們一眼,甩下一句:「等著。」便又重新合上了門。
安知靈見狀,頗有些擔憂地湊近了些:「他若一會兒回來,還是不讓我們進去可怎麼辦?」
岑源卻神態自若,反過來安慰道:「放心吧,他們必定很快就會回來,你只需好好想想一會兒見了主人家,要說些什麼才能留下來就好。」
三人在門外等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不多時,隔著門就聽見裡頭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等門開了,就見門後頭迎出來約莫來五六個人。帶頭的是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衣著華貴,微微發福,才到了跟前,就已經拱起手迭聲道:「哎呀哎呀,岑先生來了,有失遠迎!」
他顯然是一路小跑著趕過來的,額頭上還出了一層汗,連帶著說話都有點喘:「老奴霍福,是這霍家堡內院的總管。這大月常有招搖撞騙的遊方術士上門,堡里不勝其擾不得不下令閉門謝客,不想將幾位也關在了外頭,實在——」
岑源微微抬手虛扶了一下:「霍總管客氣了,是我們來的突然,還未來得及與你們打聲招呼。」
他側過身露出身後的人:「這是我師弟謝斂,奉命一路護送我前來,這段時日恐怕多有叨嘮。」
「岑先生哪裡的話,二位貴客迎門,霍家堡榮幸之至。」霍福笑得一團和氣,「我這便帶二位去白虎堂,堡主已恭候二位多時。」他說著作勢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