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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俄國

按照貝爾納斯的說法，在雅爾達會議上&ldo;俄國代表團主要關心的就是賠償問題&rdo;。戰爭的最後階段給德國以慘重的打擊，但從戰爭的全過程來看，毫無疑問俄國的損失更為慘重。據官方統計，有七百萬人死亡‐‐實際的死亡人數可能遠不止此數；有不可勝數的千百萬人殘廢：絕大多數城鎮論為廢墟，蘇聯歐洲地區很大一部分鄉村也成為一片瓦礫；工業遭到破壞，舉例來說，頓涅茨的煤礦完全被淹；有二千五百萬人完全無家可歸，住在窯洞、戰壕和泥舍里，此外還有撤退到烏拉爾和烏拉爾以東地區的千百萬潛在的無家可歸者。最後，也很重要的一點是在勝利的代價中還包括著全體人民的極度勞悴，他們為了工業化和重新武裝，多年來一直享受不到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

有這麼一個故事流傳著：一位西方盟國的軍官在柏林看到紅軍軍紀不佳，曾對一位俄國人表示驚訝，他得到如下的回答：&ldo;這不是紅軍，紅軍已於1941年和1942年在戰場上陣亡了。這些是亞洲的蠻夷，我們趕他們去打仗，以擊退德國的進攻。&rdo;

俄國和法國一樣，需要賠償的首要目的是為了救急，而不是為了報復或安全。早在1942年，史達林似乎就已經提出過實物賠償，特別是用工具機賠償。在雅爾達會議上他重複這一觀點說：&ldo;上一次&rdo;的錯誤就在於索取現金賠償。於是他的代表團要求德國應付出相當二百億美元的賠償，其中百分之五十應歸蘇聯，賠償的一半用拆遷的工廠支付，另一半應在十年內以當年產品支付。邁斯基要求把德國的重工業減少百分之八十。他不同意邱吉爾的觀點，即德國將因此而挨餓，他針對馬和糧草的比喻說：&ldo;一定不要讓馬踢你一腳。&rdo;按照俄國人的見解，德國即使按照他們建議的規模支付賠償，仍能依靠其輕工業和農業過著儉樸和象樣的日子。根據羅斯福的倡議，這個問題交給賠償委員會去研究。儘管英國反對確定任何具體數字，委員會仍奉命以俄國的建議作為初期研究的依據。實物賠償將採取三種索取形式：拆遷工廠，交41送當年產品，派遣勞動力。俄國人認為他們的主張幾乎已被接受，而他們是不會輕易作出讓步的。

先是賠償，其次才是安全。在三十年內，俄國兩度遭到德國侵略，每次均損失慘重。有鑑於此，俄國人有充分的理由期望不讓德國的侵略重演。史達林預料德國在十五至二十年內能夠復原。早在1941年12月，史達林就向艾登提出：讓奧地利恢復為獨立國家，把萊茵蘭地區同普魯士分開，成為一個獨立國或保護國，如有可能，也把巴伐利亞建成獨立國家。他還建議把東普魯士劃歸波蘭，把蘇台德區歸還捷克。在德黑蘭和雅爾達兩次會議上，他也堅持大體上同樣的方針。在邱吉爾於1944年10月訪問莫斯科期間，史達林又要求成立一個獨立的萊茵蘭國家，主張對魯爾、薩爾和基爾運河實行國際共管。所有這幾次會談都使史達林有理由相信英美兩國領導人同意他的意見（除了在雅爾達會議上邱吉爾拖延應付，建議把問題交給外長們去討論以外）。只是經過外長會議的討論和以後事態的演變才逐漸判明美英兩國實際上並不同意分割德國的方案，而史達林則在1945年5 月9 日對俄國人民發表的勝利演說中才放棄了這個想法。

出於安全的考慮，更有理由要求拆除德國的工業設備。但尤其是俄國的歷史教訓說明：在東歐的廣闊平原地帶，安全是用空間來表達的。主要目標是把德國的疆界儘可能地向西方推移，獲得一個緩衝或保護地帶，以防止未來侵略的最初衝擊會直搗俄國領土。為使這樣的方針得以實行，使波蘭政府保持親蘇立場是很必要的。把德國領土劃給波蘭不僅是對波蘭人喪失東部領土的一種安撫手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