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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這個詞代表了太多太多,是擁有同時也是奉獻。
他們以後可能會出國結婚,甚至可能會領養一個孩子,不管怎麼樣,喬斐確定他想和時旭白共度一生,活六七十年後一起奔赴死亡,下一輩子還要遇見。
這足夠讓喬斐睜眼一晚上,可是興奮的同時,他又忍不住想時旭白會不會有一天厭倦他。他從小就不相信童話故事,沒有什麼王子拯救公主的美好結局,並不是每一個王子都能和公主守護到老。
心裡這些如同雜草般的念頭讓他惶恐,努力想要將它們壓下去但是沒一會兒又冒出來。
喬斐只能在黑暗中摸索著去夠時旭白的手,把自己塞進他懷裡,告訴自己不要那麼脆弱,沒什麼事就隨便瞎想。
他太沒有安全感了,得到了的人也還是怕會失去。
時旭白在喬斐鑽進他懷裡後將他摟緊了,睡夢中還是下意識把人往自己身邊攏攏。只有在他懷裡時,喬斐才能稍微安心一點。
出院那天天氣難得暖和,冬天正式過去了,空氣裡帶著鳥叫和蟬鳴。
他的腿不能受力,醫生建議他用雙拐,可是時旭白卻直接租了一個輪椅,不管喬斐的抵抗,把他抱了上去,嘴裡說讓他選,是坐輪椅還是被自己抱著下醫院的大樓。
你是個壞人,喬斐這樣說他,最後被時旭白直接按在了輪椅上,懷裡抱著醫生拿給他的雙拐。
他進醫院的時候就什麼都沒帶,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處理掉了,他也沒有其他需要帶走的。
何昊雲的別墅里沒有真正屬於喬斐的東西,他唯一惦記的只有藏在他房間地毯下面的一本雜誌。可是他也不想回去拿了,估計應該是在爆炸中毀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輩子不會再和何家二少爺有任何關係。
喬斐終於搬進了時旭白家裡。去了他家那麼多次,這卻是他第一次以時旭白男朋友的身份進屋,不用藏著掖著,公寓也成了他的家。
輪椅從下了車時旭白就不管它了,抱著喬斐進電梯上樓,抱著他開門,任由著小孩紅著臉藏在他衣領裡面。
把喬斐抱進家門的時候,時旭白變戲法般地從身後掏出來一束向日葵,花束中央是一小捧包在透明玻璃紙裡面的橘子味兒軟糖。
整束花連帶著糖都是金燦燦的橘黃色,看著讓人心情情不自禁地變好,像下了三天雨過後看見的第一縷陽光,一點一點愉悅起來。
喬斐懷裡抱著花,進了屋被時旭白放在沙發上後還是捨不得放下。小人窩在軟軟的靠枕裡面,嫩黃色的向日葵把他襯托得格外燦爛。
腿上的傷口被醫生仔細吩咐過要塗抹防止感染的藥膏。時旭白一遍一遍為喬斐上藥換藥,再一遍遍地問他疼不疼。
喬斐每次的回答都一樣,不疼,一點都不疼。
可是時旭白在晚上睡覺之前給他上藥時,喬斐實在忍不住了,咬著嘴唇小聲喊疼。
紗布拆開後是整整一片的淤青,比一個手掌的大小還要大,顏色很深,淤青的中間是水晶燈扎進肉里後留下的縫合線。
前兩天他在醫院時還會吃止痛藥,可是畢竟什麼藥吃多了都不好,更何況止痛片傷胃,昨天時旭白就給他停了。
腿上的傷口很深,水晶燈的碎片直接扎進了肌肉,傷口縫合之后里面的創傷癒合得極慢。
他很疼,上藥的時候傷口蟄得像是被放進了開水裡面燙,眼淚幾乎是忍不住地往外冒。
可是就算是疼成這樣,喬斐還是等時旭白抬眼看他時努力擠出一個笑來,他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小腿,應該很醜。
時旭白卻拉著他的手坐在床邊,「你不用假裝堅強,你還有我呢。」
傷口上抹的防感染藥膏藥勁兒還沒過去,喬斐死死咬著嘴唇,指尖攥著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