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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本面無表情。
凝靜如死的氛圍下,他盯著挑釁自己的武士,緩緩的,露出一個肆意的笑。他向前走,口上輕慢:「知道。我二哥要壓我——因為我遇到人挑釁,就只往前走,不回頭。」
少年踩著赭黑色的長靴,手輕輕揉自己的手腕。他一步步上前,日光落下,在他的眉梢骨上打出一道凜冽的刺光。
原霽笑容變得平靜而冷漠:「怎麼辦?我就是我們涼州軍最大的刺頭。我的脾氣改不了了,我二哥打都打不服我,只好請你們擔待些了——」
話音到後,小七郎縱身躍動騰空而起,武袍飛揚,向粱王的人馬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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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正蹲在軍灶前,耐心地將自己帶來的食盒中的盤子端出,準備熱一下。
一個軍人一陣風似的掀開帘子,跑進來:「小七夫人、小七夫人!不好了!」
扇著火的關幼萱仰臉,並不著急:「怎麼了?」
軍人氣喘得快要斷氣,急得一句話都說不通順:「七、七、七郎回來了!」
關幼萱說:「這是好事呀。他來陪我吃午膳。」
軍人趕緊搖頭:「不!不是的!是七、七郎惹禍,跟人打架!對方是粱王的人,咱們好好送走就行了,七郎就打起來了……束遠大哥讓我喊小娘子去攔一下!」
關幼萱睫毛清揚,她怔忡後思考。
粗糙的軍中灶房前,她慢慢站起來,優雅貞靜,依然不著急。
關幼萱偏臉,說:「夫君打架,應該有自己的緣故吧。我並不理解其中緣故,為什麼要一股腦地阻攔?我們不應該尊重我夫君的決定麼?」
軍人:「……」
艹。
從某方面來說,小七夫人和七郎未免過於絕配。
第27章
和漠狄開戰是涼州的常態,一切都按部就班。不說輕鬆,但在漠狄並沒有更大動作的時候,涼州倒也稱不上緊張。
是以,原霽和粱王人手在軍營中劃出道兒比試的時候,圍過來的軍人不少,吆喝聲不住——
「七郎,給咱們涼州爭個面子!」
原霽不在意下方的聲音,狼一樣的目光直盯著前方。他和對面的挑釁武士已對招百回,雙方來回這般,對面那武士臉色已經凝重,不如最開始那般輕蔑。
而下方的喝彩聲更大,都是對著原霽。
打鬥中,原霽目光微垂,睫毛陰翳如簾。他的目光再擦過此人的肩頭,看向那幾個要被這人帶走的并州軍人。
粱王派人來涼州,給的說法是怕朝廷忌諱,所以偷偷招兵買馬。但是粱王不提前跟涼州打招呼,這些人明顯有通敵嫌疑……二哥被粱王施壓,只能放人。
原霽微皺眉這些并州軍人所謀非小,他們本應該死在牢獄中,卻被粱王救了出來。
這些人,既然要出涼州,便一個都不能活著。
如此,在和這武士的「比武」中,原霽就不能一味贏下去了。心中才有決策,原霽立時在對打中賣了一個破綻。對方武士果然眸底大亮,拳腳並擊,毫不留情地揮擊而來。
原霽硬生生吃了這拳,被踹飛上半空,他一直撞到旗杆才摔在比武台上。下方的噓聲不絕,原霽咽掉喉嚨中的血,灰頭灰臉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啞聲「再來。」
對面武士與他打了半天,也覬覦這個狼崽子的一身雄渾偉力。他見好就收,虛情假意地望著少年唇角的血跡,關心道「在下不過是幫原二郎管教一下弟弟,卻並不想真的傷了七郎。我看,今天就這麼算了吧。」
原霽吃力地邁開腳步,人卻穩穩地攔在欲下台的武士面前。
武士皺起了眉。
原霽道「我還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