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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翼咂舌:「數量還行。就是混雜的太多了……好多人就是可丹部雇來打仗的,天一黑,全都摸回可丹部睡覺去了,都不在兵營里待。這幫兵混子,太難管了。二郎以前都是讓可丹部族長幫忙約束的,但是可丹部現在叛向漠狄了。」
原霽面無表情:「無妨。」
他平靜的眼神掃過下方,被他掃到的兵士全都瑟縮一下,移開目光不敢與他銳利的目光交鋒。原霽說:「今天傍晚集兵,攻可丹部。」
束翼點頭記錄:「哦。」
旁邊的參謀官見原霽和束翼兩個少年,這麼輕易地決定要打仗,嚇得快要暈過去。一人錯愕無比:「將軍,將軍不可衝動啊!這些兵現在都不聽咱們的,攻什麼攻?將軍你現在空有將軍的封號,可你沒有威信,大家也不信賴你呀。」
原霽慢悠悠:「打一場,戰爭中互相熟悉嘛。」
他陰沉地壓下眉:「三日內,我要他們熟悉我的風格。」
參謀官繼續苦口婆心:「可是、可是……可丹部是他們其中不少人的家,他們未必願意打啊。」
原霽淡聲:「不願就殺。」
參謀官脫口而出:「那你就把人殺光的!」
原霽:「殺光就重新招兵。」
參謀官半晌被震得無話可說,他盯著這位原七郎。昔日只當這位少年是個難以管教的孩子,今日見識到此人的殺伐果斷,冷血之心。他既思量許是原霽年少,未上戰場才有這般兇悍無情之氣;又懼萬一原霽上了戰場,凶煞氣反而更重了呢?
多少少年將軍在戰場上殺紅了眼,都會性情大變……那種掌控他人性命的睥睨自得感,會摧毀一人。
參謀官輕聲:「可丹部並不是願意背叛我們,他們是太窮了,窮得過不下去。他們沒有糧食,不會生產,只能派族中人出去,我們僱傭他們打仗,他們換取一些錢財,再跟我們交換食物……長此以往,戰亂頻頻,可丹部年輕人死得越來越多,願意做僱傭兵的越來越少。他們才鋌而走險,投靠漠狄。」
原霽沉默。
一會兒,他仍道:「那便是說,可丹部是極容易攻下的部落。好極,正好拿可丹部練兵,讓我與這些兵彼此熟練熟練。」
參謀官大震。
他惱道:「你沒有同情心麼?背叛不是他們願意的,你明明可以採取更溫和點的手段撫慰他們。可丹部是可以被我們爭取的……要不我們還是向元帥匯報一下,讓元帥做決策吧。」
原霽:「不用。」
他捏了捏自己的脖頸,回頭對參謀官笑。他眼角下的兩道疤痕,像刀鋒一般劈去,鋒銳無比,讓參謀官身子僵硬,如被釘在原地。
聽原霽對他笑:「可丹部很無奈,等老子收服了他們,老子幫忙解決他們的問題。現在他們還不是我們領土下的百姓,你操的哪門子心?投靠我涼州,我就接納;不投靠,我就打到他們服。
「我知道你們習慣了二哥的好脾氣。但二哥就是對你們太寬容,才讓可丹部蹬鼻子上臉,竟敢背叛我涼州……」
原霽目光輕飄飄地望著下方所有兵士。
他語氣淡漠:「惜福吧。以後這樣的好日子不會有了。」
一整個夏日,北部營的變化極大。
北部營在原霽手中,分割出兩股勢力;一股是訓練加重的舊兵們,一股是唯原霽命是從的精兵們。
後者是原霽的舊友與帶來的人,初到此地地位便不一樣,惹得舊兵不滿。雙方時時發生爭執,原霽從不制止他們的爭執。雙方爭得厲害時會動手,原霽只在旁邊叫好,不叫停。
看得興奮時,原霽自己都會下場。
被原讓派去看弟弟的參謀官一徑搖頭,直覺小七郎不行,北部營會被原霽搞得一團亂。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