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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幼萱心裡堵著棉花一般,竟有些後悔聽到這些。她追原霽,手指抓住他的衣袖,聲音急切的:「夫君、夫君……少青哥哥,你等等我……小七!」
她大著膽子喊了他一聲「小七」,看他背影僵硬,終於緩緩地回了頭,望向她。
黑夜中,原霽側臉如雪,睫毛濃長。關幼萱怔忡地看著他,想到原霽分明這般好看,老兵卻還說他不如他阿父……公公得有多好看呀。
然而再風華絕代的人,也只活在別人的故事中。
原霽聲音僵著,艱難的:「萱萱,你別跟著我,讓我靜一靜……我現在心亂得很,我要好好想一想,萱萱……」
關幼萱望著他,她心中酸澀,潮濕。她凝望這個眉眼間儘是意氣的少年,向前走了一步。
他立得筆直如劍,劍鋒破雲破冰。他皺眉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卻仍是桀驁的,不遜的。那般神情何其動人,讓她想擁有。她張口想留他,可她怕自己留不下他。
於是關幼萱眨去睫毛上的水,輕聲:「好。」
原霽看著她,呼吸凝滯。
關幼萱仰著臉,伸手拂去額前發上的清雪。
雪拂鬢角,她對他露出婉婉笑容,嫻雅又乾淨:「夫君,沒關係,你不開心的話,就走吧。我還不能太好地撫慰夫君,對夫君的心情感同身受,因為我沒有陪伴夫君那麼久……就讓束翼哥跟著夫君,好不好?
「夫君把『十步』留給我吧。我和『十步』在這裡等夫君和束翼哥回來。」
原霽凝望著她,喉頭輕輕滾一下。他心亂如麻,又在麻亂中,融化在她的目光中。亂糟糟的心事是模糊的,他思緒空白,不知如何面對……而關幼萱站在黑暗中衣袂輕揚,芬芳自暖。
原霽鬆開關幼萱的手,倉促別目,說:「我明天就回來。」
狂風皓雪吹不去噩夢,他掉頭便走。束翼現身,張開手臂讓「十步」向關幼萱飛去,束翼匆匆地跟關幼萱打個招呼,就跑去上馬,追原霽去了。
「十步」在空中盤旋,歡喜地圍繞著關幼萱。它不解關幼萱為什麼今日不對它笑,而關幼萱仰頭看天上的飛雪。
飛雪晶瑩潔白,人心的陰晦處,又豈是隻言片語說得清。
原讓和束遠被薛師望的人騙進了陷阱。接下來一日,二人都被餵了藥,被蒙著眼一路捆綁。再次見到天明的時候,原讓和束遠眼前的黑布被扯去,二人發現自己立在漠狄人堆中。
原讓抬目,他旁邊站著的人,漠然無比,是將他和束遠騙過來的人。
漠狄人,原讓是認得的。漠狄人幾百上千,將他們這些大魏人圍在中間。漠狄人隊伍散開,一個人昂首而出。原讓淡聲:「漠狄王,老當益壯。竟是你親自布下的陷阱。」
老漠狄王大笑:「原二,誰也沒想到,你會是情種!」
原讓面無表情,看向老漠狄王身後被人推著走出的關妙儀。關妙儀臉色蒼白,她如他記憶中一般美麗,比他記憶中更加羸弱。她總是蹙著眉,病懨懨的,懇求她的時候,眼中像是噙著淚。
而今這雙美麗的眼睛,躲開原讓的目光,看向原讓身後的男人,迸出無限柔光:「師望,你回來了!」
薛師望眼中漠色稍褪。
束遠咬牙切齒:「賤人!」
關妙儀的臉色更白,她身子輕輕一晃,終是艱難地看向原讓和束遠二人。她唇微顫,因這時的相遇而難堪。原讓神情平靜,束冠下的長髮微亂,雪簌簌地飛落在他周身,他清冷不語,狼狽也與旁人不同。
老漠狄王饒有興趣地看著幾人的糾葛。
他不懷好意:「原二,你要感謝我。聽說你死了個夫人,現在看來,你未婚妻可沒死,是跟人私奔了……你可是受騙了啊。哎,堂堂西北兵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