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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漠狄王的頭顱送至木措帳下後,木措當晚對武威郡發起瘋狂攻勢。
天亮後,木措撤兵——漠狄王一死,他便知玉廷關下的戰爭,要變局了。
三日後,漠狄對涼州發出的戰爭以漠狄王的死而慘白告終。一月後,木措會登位為新的漠狄王。五日後,原讓兄弟回到武威郡,他們帶回了關妙儀和薛師望。
關妙儀沒有選擇,她被押回武威後,便與薛師望分開了。關妙儀不安地坐在屋舍中,想著原讓對自己的態度——
師望與馬賊們最終是幫了他的。
他是大元帥,當有氣量,應該不會殺了自己和薛師望吧?
可是哪個男人,能忍受未婚妻對自己的欺騙,假死後與人私奔呢?
「吱呀。」木門被推開。
關妙儀起身便迎上,她看到端著果盤進來的人是關幼萱,心中不覺燃起了希望。關妙儀握住關幼萱的手,急促道:「萱萱,你可有見過師望?他們將師望帶去了哪裡?師望是功臣,原二郎不會治罪吧?」
關幼萱凝望著關妙儀,漆黑的眼珠久而不動。
她這位堂姐弱質纖纖,生得病弱風流,頗有佳骨。然而關幼萱覺得自己確實不了解這位堂姐——小女郎輕聲:「發生這樣大的事,堂姐眼中只有那個男人,不記得問我們,問原二哥麼?」
關妙儀怔一下,她侷促地鬆開了手,往後退得跌坐下去。關妙儀臉色蒼白的,看關幼萱將果盤放下,坐在自己對面。關幼萱又輕聲細語地囑咐侍女們添火加炭,侍女們十分聽小七夫人的吩咐。
一看便知關幼萱在這裡過得極好,原家人是敬重她的。
侍女們退下,木門合上,關妙儀才垂目輕聲:「你一定很恨我吧?」
關幼萱:「我與堂姐除了同住一段的情誼,本身並不相熟。我也許從未了解過堂姐,堂姐當日將我一人撇下,若我真的以為堂姐死了……我心中的難受與煎熬,堂姐可曾想過?」
關妙儀不語。
好一會兒,關妙儀道:「我那時,顧不上太多的。」
她怔忡:「我原本以為,原二郎不肯退親,那我實在無法,就嫁吧。他想要的是關家在長安的助力,我想要的,則早就不在了。可是命運很奇怪,那時候你硬拉著我去看原七郎打架……我原本不想去,可是被你拉過去後,我見到了薛師望。
「之後,我就開始走那條你們眼中的歧路了。從那時到現在,我清楚自己會讓人如何厭惡,討厭。就連薛師望,他性情也和我記憶中變了很多……他也趕我走,對我冷嘲熱諷。可是我不在乎。」
關妙儀目中凝起了水:「萱萱,我無意為自己找藉口。我知道這是錯的,可我還是要這樣走。有些人,我不見到他的時候,漫長的黑夜我都可以忍受。可是但凡我見到他一眼,我只要再次看到他……我所有的死灰,就會重新燃起。」
關幼萱又氣又急:「為什麼要這樣?」
關妙儀哽咽道:「萱萱,你知道『愛』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關幼萱一怔。
關妙儀難過道:「這世上,是否有什麼,是無論你貧窮或者富貴依舊不離不棄的?我不知道萱萱心中,這個人或物,是否存在。而在我心中,這個讓我不離不棄的,就是薛師望。
「為了他,我願意遭受一切謾罵的。」
關幼萱:「錯了!你不願意!」
她猛地站起,讓關妙儀抬頭看她。
關幼萱面容雪白,眼中卻不像往日那般總帶著笑。小淑女眼睛依然是黑白分明的明澈,這種乾淨,讓人在她的凝視下有無處可遁的壓力。關幼萱一字一句:
「你在騙自己!你根本是不願意的!」
關幼萱道:「堂姐,也許你本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