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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心裡愛她萬分,又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
關幼萱嘟囔:「不要碰我,我呼吸不了了。」
原霽尷尬,遮掩地擋住她的衣領,眼神飄開:「沒碰你。」
他沉靜了一會兒,正兒八經地:「關幼萱,我是來審問你的!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嫁我?」
關幼萱呆了片刻,原霽緊張地瞪著她的答案,聽到她慢吞吞地回答:「因為、我夢到我和我阿父走丟了,我夢到你、你救了我,我就想……想知道夢是不是真的。然後,你就是真的。我就、就覺得……夢裡你說你是我未婚夫君,那你大約就是我以後的夫君吧。」
關幼萱緊接著想到之後的夢,沮喪道:「可惜我弄錯了。你根本不是……你本來不想娶我的。」
原霽從她軟糯的、含糊的講述中,聽到了夢境的另一個版本。
他在白河鎮去救關幼萱後,宿在大雪封路的客棧中那夜,便懷疑自己和關幼萱有做同一個夢。雖然聽起來兩人的夢內容天差地別……他怎麼可能不想娶她呢?
但是白河鎮之事,自己夢到二哥死後,原霽已隱約明白自己在關幼萱的夢中,為什麼不肯娶她——
如果他二哥在那個夢中,真的死了,他確實絕不可能娶關幼萱。
那是夢不是現實,讓原霽何其慶幸。
但是今日,原霽目的並不是想弄清楚兩人的夢。他只是通過這個,確認關幼萱喝醉了。小淑女變得糊裡糊塗,原霽才緩聲問出讓自己不甘心的問題:「你阿父和我二哥商量,讓我們兩年後和離……不,現在只剩下一年多時間了。你知道麼?」
關幼萱醉酒後,思維遲緩。
她反應了很長一段時間,等得原霽面容越來越僵。原霽心中浮起巨大被耍的羞恥之意,他幾次想拋下她走,又強行按捺。時間久得他心生絕望,原霽才聽到關幼萱茫然的答案:「什麼?我不知道。我不和夫君和離的。」
原霽抓著她肩膀的手霎時用力,疼得關幼萱皺眉叫一聲,原霽連忙鬆開她。
原霽眼中流著星河一般璀璨的光,他壓抑著自己的激動:「你說真的?」
關幼萱沒聽懂,抬頭委屈:「少青哥哥,你在說什麼?我聽得好累,我聽不懂。我不要聽你說話了。」
原霽摟住她的肩,安撫她:「別急、別急,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就不問你了——萱萱,你喜歡……喜歡我麼?」
關幼萱眨巴著秋水眸子看他。
原霽心頭出汗,面孔繃著,看她的眼神凶煞惡狠,氣勢強撐。
關幼萱不解地問他:「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啊?是我堂姐那樣的麼……」
她醉醺醺中,想到關妙儀離去前,數次說她不知情愛。關幼萱心中亦茫然,想是否只有關妙儀那般執拗的不肯回頭的感情,才是「喜歡」。自己和原霽這樣,是否只是過家家一般的感情。
因為她的婚姻來得這般容易;
原霽抱她也這般容易;
她和原霽說說笑笑都那般容易。
是否容易的、天真的感情,並不是愛,而是師兄他們擔心的那樣,只是因為她和原霽年少不知情,才會玩得那麼好呢?
關幼萱道:「我不知道。」
原霽怔怔看她,他心口的光暗下去,巨大的歡喜淹沒下去。他睫毛顫一下,便要擋住眼中璀璨的光。然而他又不甘心……原霽追問:「怎麼會不知道呢?難道是不喜歡麼?不喜歡為什麼會對我笑,對我投懷送抱?不喜歡的話,為什麼一直跟在我後面喊『少青哥哥』,為什麼要給我操辦生辰?不喜歡的話,為什麼我一回頭,一閉眼,一睜眼,全都是你呢?
「萱萱,你再仔細想想、認真想想……」
原霽聲音繃著,帶一抹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