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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萱,五哥心裡疼你。我是和原霽不睦,想氣他。但是你告訴我他背著你養女人,我忽然轉了主意,我想帶你離開他。萱萱,欺騙你的男人,是不值得你回頭的。
「你要知道,原霽和原淮野,他們是父子。原霽,是原淮野這麼多年來、唯一、最……」
蔣墨喃聲:「原霽是原淮野真正想要的兒子。父子都是一樣的。」
他想到了原霽生辰的一千二百一十六隻孔明燈,那是他永遠得不到的;他想到了幼時,原淮野走到哪裡,都將原霽帶到哪裡,對自己,卻只是點頭一下,熟視無睹。
他明明是長公主的兒子,是公子墨。可是他從未得到過父親的愛。
原淮野是混帳。可是憑什麼這樣的混帳,他心裡在意的人,不是母親和自己,而是死去的金玉瑰和金玉瑰的兒子?
關幼萱怔怔看著蔣墨。
她不認同蔣墨的話,她不覺得原霽真會那樣壞。何況她有師兄,有阿父,即便原霽真的那般壞,她也有底氣對抗原霽。她是自小被寵愛的小淑女,她生長在愛中,親人的愛養成了她的簡單,也造就了她的剔透,自信。
他若無情,她便休。
但在那之前,她和原霽並沒有結束。
關幼萱輕聲問蔣墨:「五哥為什麼這麼說?什麼叫『我們這樣的女郎』?還有誰像我一樣?」
蔣墨盯著她。
他緩聲:「還有金玉瑰。原霽的生母。」
蔣墨:「我母親不喜歡這個女人,我也厭惡這個女人。但是我知道做錯事的人是原淮野。萱萱,你知道麼?你的夫君,原霽,他本是可以不出生的。是金玉瑰回頭了。」
他低聲苦笑,說起自己母親的情敵昔日的故事,他心情何其複雜。他道:「玉廷關一戰後,原淮野尚了我母親。金玉瑰受傷昏迷,醒後得知未婚夫婿移情別戀。她心中不解,又傷心萬分——就如你一般!
「她拖著病體去長安,想問原淮野一個答案,或者結束他們的關係——就如你一般。」
蔣墨閉目,睫毛輕輕顫了顫。
他輕聲:「原淮野囚禁了她。
「她對自己的愛人抱有期待,只想告別。她的情人什麼都想要,見到她一面,就不會再放她走。萱萱,我想帶你離開,我不想你回到原霽身邊……我怕他像原淮野對付金玉瑰一樣對付你,而五哥救不了你。」
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三更之夜,屋中燭火搖落,關幼萱低著頭思量。蔣墨走向關幼萱,誘惑地、溫柔地。他去牽小女郎的手,顛倒是非道:「萱萱,五哥是疼你的。」
涼州的裴象先暫住的府邸屋舍中,寂靜無聲。
燈火蓽撥一聲,裴象先向後退了一步,後背生了冷汗——這是身體本能的、面對強者壓制時產生的危機感帶來的。
裴象先啞聲:「你、你……」
原霽笑。
他啞聲:「我是如何知道的?我告訴你們,你們誰也不能將萱萱從我身邊帶走。除非萱萱親口告訴我,她要離開我——不然,誰也別想搶走她!」
他仰頭,看著黑色天幕。
他想到了自己母親的病容,想到了玉廷山下落不盡的雪,想到了涼州冬日的天高地闊。
黑夜漫漫,夜盡天明。玉廷雪落,愛不復歸。
裴象先凝視著站在屋門口的少年,他每次見原霽,都能見到原霽身上鮮活的生氣……充滿野性,無拘無束。
是否這樣的昂然野性,正是小師妹嚮往的?
裴象先:「你常年打仗,又是原家未來的主人……萱萱被我們養得單純,她跟著你,真的會快樂麼?」
原霽回頭:「我希望她快樂,可是她不快樂也沒關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