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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見到了本人,才發現原霽平日脾氣有多臭。小七郎日常給人耍臉子, 女英軍什麼樣他都不滿意, 非要加訓。他無視女郎們體力之弱, 強行要將這支女軍練得如男郎軍隊一般。
一群年輕女孩兒日常受著軍中男子們的調,戲注目, 還要被原霽凶來凶來……女英軍幾日來, 人數不斷被刷, 最後固定在百人上。留下來的女郎, 沒人再對原七郎抱有非分之想——指望一頭狼憐憫她們,不如指望加點兒餐。
束翼回頭,跟趙江河扮個鬼臉,回頭就繼續訓兵去了。
趙江河好笑,坐在原霽身旁推推人:「你對萱萱,還真不錯。這是送給萱萱的禮物?我回來時聽到處說你玩女人,還想你好大膽子,不怕你家嬌滴滴的夫人跟你鬧。」
原霽低著頭磨自己的石頭,心不在焉:「萱萱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趙江河回憶關幼萱那又乖又機靈的模樣:「你確定?」
原霽「呵」一聲,不屑回答他。
趙江河看他總不搭理自己,不太愉快了:「你磨什麼石頭呢?」
原霽:「眉石。」
趙江河沒聽懂:「什麼?」
忙碌的原小將軍終於抬了頭,不屑地瞥他這個大老粗一眼。日光筆直打在原霽鋒利的長眉上,原霽字正腔圓,說話時帶股子得意勁兒:「孤陋寡聞,不曉得了吧?這是眉石!就是畫眉毛的石頭!可以用來描眉的!」
原霽一甩手:「一看你就不懂怎麼用。」
趙江河猛地站起來:「……」
趙江河打量原霽的小白臉半晌,神情恍惚,聲音乾澀:「所以,你在給小七夫人磨眉石,讓她畫眉毛?」
原霽:「嗯。」
原霽感興趣道:「萱萱說明日教我怎麼給她描眉,讓我拿她練手。我日後還會學調胭脂、描斜紅……對了,你知道何謂『花露』麼?必然沒聽過吧?你不知道『花露』不是用來吃的吧?」
他興致勃勃講自己新學到的常識。
原霽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跟關幼萱換的獎勵,他每多學一點兒,自己就能拿到一點兒私房錢。涼州大好兒郎身上沒錢,管自己夫人要,自己夫人還不給……聽上去總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原霽便振振有詞:「這是我們的閨房情趣。你這樣未婚的人,是不懂的。閃遠點兒,別擋我視線。」
趙江河挽起袖子,蹲在了原霽身邊。他心裡有點發酸,又有點覺得昔日好友背叛自己,整日只與他夫人玩,忘了自己這幫兄弟。趙江河沉默半天,見不得別人家夫妻之好,他使壞道:「所以你整日,都在為萱萱奔波,壓根沒有自己的事。」
原霽抬頭,神色迷茫。
趙江河肯定道:「女英軍是為了關幼萱,磨什麼眉石也是為了關幼萱。你九月便回武威來了,這一月下來,你可曾做點兒自己的事?我就見你整日像巴兒狗似的,追著關幼萱跑。一會兒要為人家練兵,一會兒要給人家描眉……自你成婚,你每日衣裳都要換,時時見你都是剛洗浴過的,身上一點兒塵不沾,看到點兒風吹草動就怕弄髒自己。
「原少青,你不覺得你越來越……女氣了麼?」
原霽怔住。
他猛地想到自己多次在夢中見到的另一個原霽,便是毫無原則地追慕著關幼萱。夢中那個原霽追人追得極盡諂媚,整日巴巴跟人家寫信,人家也不知道。
夢外的原霽看得格外生氣——夢裡那個關幼萱都要被家裡安排嫁人了,涼州的原霽還在傻乎乎地寫信跟人商量,想南下去姑蘇找人家。
找人家幹嘛?
搶親麼?
真是毫無尊嚴。
然而原霽還未曾夢到那個夢的後續,他心中隱約猜到一點兒做夢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