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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墨蹲下了身,與他平視。
小太子漆黑的眼睛盯著少年郎君俊逸非凡的面孔,抿唇偷偷笑了一下。這位堂哥色厲內荏,最是心軟,他早就看出來了。
原霽和關幼萱輾轉在各只馬球賽事間晃,越看,原霽臉色越黑。
他之前忙著追慕關幼萱,整日絞盡腦汁想討關幼萱歡喜,根本沒怎麼看過球賽。而這兩日他發現關幼萱雖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但對他的態度軟化了下來。
小狼崽高興了,得意了,便有心思看球賽了——
大魏打得什麼鬼樣子。
就看了五場,三場男子賽事兩場女子賽事,只有最後一場女郎的,勉強贏了。前面的全輸。
但女郎們好不容易贏了一場,接下來又是齊刷刷的輸……
原霽看得臉黑如蓋,頗為不悅。於他這般喜歡玩鬧的人來說,球打成這樣,實在丟臉。何況梁王辦這賽事,目的還是揚我國威……這如何揚得起來?
原霽與關幼萱說著那些人打得如何攔,他指手畫腳半天,想舉個例子……他盯著關幼萱,道:「就是你上場,也不會比他們輸得更難看了。」
關幼萱腦中在想著何時回涼州。他冷不丁這麼一句,她翹起下吧,揚眸不悅:「你是瞧不起我的意思麼?」
原霽一愣,然後懊惱自己的失言,趕緊找補:「我是說,他們見天練,卻練得不怎麼樣。而你現在可了不起了,練武練得那般認真,金姨誇你,我都聽到了!若是女郎隊中有你,咱們就又能贏一場了!」
關幼萱一雙秋水般流轉含情的黑眼珠盯著他認真胡謅的樣子,半晌她噗嗤笑出聲,推開他俯身湊來的臉。小女郎側過肩,嬌滴滴,嗔道:「我才不上呢,我從來沒打過馬球。只有你會閉著眼睛……瞎吹。」
原霽眼睛不眨地要再次誇她,就聽關幼萱凝視他:「可是夫君,你可以上啊。」
原霽一挑眉,失笑:「我怎麼可能上。」
他可不是來長安出風頭的……他如今身份還在遮遮掩掩,大家閉著眼睛當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若是出那麼大的風頭,真實身份暴露出來,豈不是給涼州惹麻煩?
關幼萱想了想,說:「我們私下和人換一下……夫君你替人上場,再……帶上面具,輸了咱們就跑,贏了咱們也跑!不怕他們找到咱們!」
原霽愕然:「跑?」
關幼萱不開玩笑,頷首點頭:「咱們回涼州!咱倆先跑,讓其他人明日再動身。如此,不也省得與公公、長公主他們告別了麼。長輩面前,說不說話都很愁,我都煩了好久了……但是咱們現在跑,那就是身份所迫,不得不跑!不用跟人告別了!」
關幼萱越想越覺得很有道理,她雀躍一跳:「我去收拾我們的細軟!」
原霽伸手,就把她拽回來。
關幼萱被他摟在懷中,被他低頭俯視。原霽湊過來,眼睛目不轉睛,他那充滿野性的目光總是讓人生怯。關幼萱心裡有些發虛時,原霽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原霽笑:「你這個小機靈鬼!」
關幼萱被他捏了個大紅臉,似覺得周圍人都要看過來了。她面容粉紅,頓足嬌嗔:「那走不走嘛?」
原霽:「走走走。」
他對她挑個眉,高挺的鼻樑緩緩地蹭過她的鼻尖。小女郎氣息不順時,聽到他壞笑:「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這與他的計劃不一樣……但是他為色所動,心甘情願地改一下自己的計劃。
黃昏之時,二人與替換的馬球上的一位郎君交接好了,對方肚子疼,原霽拍著胸脯便作保證。
關幼萱便也興奮起來,興沖沖地幫自己的夫君換騎裝,整理烏髮。原霽在關幼萱的挑選下,換上窄袖錦衣、短靴,系上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