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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淮野上位後,徹底整頓過此風,他的戰力,讓四方諸國變得小心,不敢再行此事。但漠狄還會偷偷做那些事……老漠狄王曾擄走涼州一位高姓女郎,納入王庭做了后妃。據說漠狄王對那位女郎十分寵愛,破例封了「天妃」。
但該女郎性烈,被看管多年後,漠狄王放鬆警惕,她便想法子與涼州軍聯繫,請求救援。計劃被漠狄王察覺後,那位女郎自盡,她的侍女卻帶著襁褓中的孩子往涼州逃。
漠狄追兵追到她之前,先遇到了關幼萱的父母。原淮野帶軍深入大漠,將他們救出,漠狄人帶著了那位侍女,襁褓中的孩子,卻被原淮野搶下。原淮野本要殺死這個血統不純的孩子,關幼萱的父母卻說孩子無辜,懇求將孩子留下。
為了與漠狄分清界限,為了保護這個孩子,關幼萱的父母回長安後便成了親,之後舉家搬去姑蘇。山高路遠,漠狄頂多能對涼州產生影響,姑蘇卻是安全的,可以讓那個孩子不受紛擾地平安長大。
而那個孩子,正是從小借住在關家的裴象先。
關幼萱捧著這封信,靜靜看信。她堅信師兄和敵人無關,但她也要為了涼州,好好處理師兄此事。她低頭尋思著待回到涼州,自己該如何與師兄打探。她心中更決定,不如師兄就此回姑蘇去吧?
她亦怕漠狄人找上師兄,利用出身而敗壞師兄名聲,讓師兄失去家。她相信師兄為人,但她同樣知道人言可畏,知道涼州百姓深怕背叛……唔,她應該也阿父寫信商量一下,詢問一番的。
鐘山腳下的蔣墨府邸,蔣墨想去追人,到底未成行。
他被張望若攔住,喝了盞酒,聽話寫字,只等寫完這字,便得張望若放他走,次日不在他母親面前告的狀。張望若坐在方案的另一邊,背靠著牆,半張臉藏在燈火角落裡,凝望著蔣墨。
蔣墨練字到一半,手開始抖,額上開始細細出汗。他強撐著不倒,仍咬著牙強行向下寫字。張望若囑咐僕從換一盆炭火後,下去。僕從們看蔣墨,見蔣墨只顧悶頭寫字,並不看他們,便只好退下。
屋中靜謐,只有少年手中的筆在輕輕顫抖。
張望若低聲:「寫得累了?那就去床上歇歇吧。」
蔣墨額上的汗落在宣紙上,他玉白的面容此時已然緋紅,他自己卻不查。他心裡不服輸,不願總被張望若壓制,他強聲:「我還可以。」
他的聲音已然啞,他自己卻不知道。
張望若唇角微微勾一下,看出蔣墨實則是個很遲鈍的人——遲鈍得認不出她的女扮男裝,遲鈍得發現不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張望若起身,走向他。她強硬地將筆從他手中拿出,他手已經無力,她並未花費多少工夫。她低頭勸說他去歇息,他眼神略有些渙散,抬起頭來看她。
唇兒血紅,眼如琉璃。細如豆的汗滴,落在漆黑髮絲長,盈盈纏上面頰與脖頸。因為覺得熱,頸間玉色一片。
張望若別過目看窗子,喉口滾一滾,讓自己克制,不要欺負小孩兒。
她扶著他進裡間,他起初硬撐,待到了床榻前,腳步一趔趄,徑直摔了進去。張望若鬆手,向後退開,蔣墨卻抓住她的手指。她俯看著他汗岑岑的模樣,聽他低聲:「老師……張望若,我、我難受。」
張望若道:「大約累了吧,睡一覺就好。」
她不留情地掰開他手指,將他丟下,出去尋了一張矮凳搬回來坐下。張望若倒杯茶一飲而盡,抬目,見床帳被人扯下,青色混亂一派,男子的氣息變得混沌,暗暗。
蔣墨扯下帳子,玉冠已摘,長發揉面。他抓著帳子的手用力得發白,眸子有一瞬間的清醒,顯得燦亮萬分。他咬牙切齒:「你給我吃了什麼?」
張望若含笑:「不就是你準備給我小師妹的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