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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來了,坐吧。」
寧紫嫣就著玉太妃的右手邊坐下來,拿起圓潤的珠子用桐油浸泡過的布給包漿。「太妃娘娘可聽說了昨兒敏賢妃的事?」
玉太妃頭也不抬,回她道:「自然是聽說了。夏粽他向來怕麻煩,能一步解決的他也不稀罕像從前那樣步步算計。」
寧紫嫣手下一頓,半晌才聽自己喉嚨艱難出聲:「太妃娘娘……好像同那位很是相熟一般。」
玉太妃抬起頭來看著寧紫嫣,絕美而雍容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哀家與他,那是老相識了。一路走來,攔路的要麼下了地獄,要麼生不如死,皇后,你要知道在皇家,所有的感情都不純粹。」
寧紫嫣聽得面色發苦,「本宮從來都不知道皇上心上會有這麼重要的一個人。」
玉太妃輕輕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伺候玉太妃的女官掀開了珠帘子進來,行了個禮道:「太妃,夏爺爺過來了。」
玉太妃點點頭:「請進來。」又對寧紫嫣道:「當初在宮裡才十來歲,闔宮上下的奴才見了他都得喚他一聲夏爺爺。」寧紫嫣聽得這句話只覺得自己太嫩了。這樣一個人簡直頗像史書里描繪的奸宦。正這般想著,一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寧紫嫣原想著應該是個十足猥瑣奸詐的人,可是在看到夏粽的第一眼,卻覺得夏粽顏色平常,周身的氣質卻格外尊貴,天青色的常服襯得整個人芝蘭玉樹一般。一個初初見面就讓人心生好感的人。
夏粽見了寧紫嫣,面上帶著些笑,神色里依舊有些冰冷,「皇后娘娘也在,今兒是湊巧了。」言罷,對著玉太妃親切說道:「許久不見,娘娘依稀故往。」
玉太妃微微笑了:「坐下說話。再怎麼不改顏色,也是深谷里的花哪裡有人理睬,本宮在這後宮裡也不過日復一日的蹉跎,比不得你行山游水逍遙自在,再回來,有人眷戀依舊。」
夏粽依舊只是悅色笑著,寧紫嫣聽著這些話卻格外的刺耳。心裡的苦楚像是沖開堤壩的洪水一樣,將她湮沒。她都不知道自己比之夏粽到底輸在哪裡?敏賢妃只不過一個替身都能對她蹬鼻子上臉!
何況,現在正主來了!
這往後,宮中哪裡還有她的位子在?
夏粽在這邊同玉太妃閒話家常版聊著天,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寧紫嫣如坐針墊。直到在這裡用了午餐,二人才辭了玉太妃,一同出了慈安殿。
寧紫嫣上了金黃鑾駕,夏粽長身玉立,元福在一邊等著他。寧紫嫣在鑾駕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粽,夏粽洞徹分明的眼神看得寧紫嫣心中泛起波瀾。她此時此刻所佯裝的鎮定下的恐懼彷徨,仿佛在夏粽的雙眼之下無所遁形。在鑾駕從夏粽身邊過去的時候,一直沒怎麼和她說話的夏粽突然說了一句:「皇后娘娘可願意幫在下一個小忙?」
寧紫嫣心驚肉跳,面上卻仿若未聞。
鑾駕走的遠了,夏粽才朝著莉香院去。元福跟在夏粽身側落後半步,對夏粽道:「人在幽離宮了。」
夏粽眉眼森寒,「好歹也是一介寵妃,皇上也沒說要了她的命,讓她的家人來接了她回去。」
元福愣了一下,隨即道:「是。」
宮外夏府里下人都格外用心的做事,生怕出了什麼差錯,得罪了上頭正在生氣的主子們。
春/花看著自己兒子因為養腿傷成日動彈不得怨聲載道,想著夏大郎還每日沉迷花樓里的姑娘,心裡的滋味那是何等難熬。每日裡陰雲罩頂怒氣噴薄,下人稍有不慎就會被她打殺。
春/花正安慰著自己的寶貝兒子:「你放心啊,這件事你爹已經去跟你姐姐說了,你姐姐從小就格外疼你,肯定會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夏明光眼神陰毒陰毒的,狠罵道:「等那個人落到我手上,我要讓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