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第1/2 页)
「我以前可不是,雖然沒有戀愛經驗,但從來沒想過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一輩子。」時允這麼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以前不是,後來呢?」doris問。
「後來……」時允拖著尾音頓了頓:「這不是遇到他了麼。」
「遇到他,我就是了。」
許臨熙回醫院之前需要把許艷萍先送回到家裡,但實際他的車裡這次不止帶了許艷萍一個人,后座還坐著許久未見的王嬸。
先繞道把許艷萍送了回去,車子一路開回到時家別墅,停在園區的大門口時,許臨熙並沒有著急著跟對方道別。
他先是起了個話頭跟王嬸閒聊了兩句,關心了一下對方近期的身體狀況,在問到她今後有什麼打算的時候,王嬸終是沒忍住,眼角溢出兩滴淚水嘆了口氣:「這個家,就這麼徹底地散了。」
「您可以繼續待在這兒。」許臨熙從中控台的儲物盒裡抽了兩張面紙遞過去,出言輕聲安慰:「時允不會不管您的。」
王嬸將眼淚拭乾,等情緒平復以後才「嗐」了一聲:「我這身子骨還能動彈,哪裡用得上他給我養老啊。」
「我這兩天也想了想,鄉下宅基地那邊蓋的房也空置了好些年,這大城市裡住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回去守著我那一畝三分地過點逍遙日子。也省的一個人待在這邊,看著時總和太太生活過的痕跡觸景生情。」
王嬸心裡頭是個明白人,知道許臨熙今天不可能無緣無故把自己留下來,橫豎以後也見不到面了,倒不如把話說開,大家今後也都各自活得坦蕩。
這麼想著,王嬸放在大腿上的手握了握,下決心後開口:「臨熙,有些話你即使不問我,我也是打算跟你講一講的。」
「您說吧,我都聽著呢。」
怕王嬸覺得悶,許臨熙將車窗降下來個小縫,灌了些新鮮的冷空氣進來。
王嬸斟酌了半晌話該怎麼說,到最後竟是有些自暴自棄地嘆了口氣,也不怕犯著人什麼忌諱了,直言道:「我一個外人,在主家做事原本是應該把嘴巴閉牢,別多惹麻煩,才是正確的選擇。」
「可小允畢竟是我看著他長大的。」王嬸說著看了許臨熙一眼:「當年你們倆的事在家裡鬧得不可開交,我心裡明明知道這禍端的源頭是怎麼引起來的,卻礙著時總和許經理的關係什麼也不能說,就這麼看著這孩子一路受盡了委屈。」
「現在太太和時總都走了,我也要離開了,以後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我這話一直憋在心裡怕長瘤子,不說出來,也總覺得對小允不公平。」
聽著王嬸開場這番話,許臨熙心裡已有預感,眼眸逐漸沉了下去:「所以我媽當年,是真的對時允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這話就看你怎麼定義了,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
王嬸說著,思緒跟著回憶一起逐漸飄遠:「許經理才開始來家裡的時候看著倒還正常,人總是和和氣氣的,也不經常為難我這個做下人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時間待得久了,她總是能在暗地裡表現出對太太和小允那種容不下的敵意。」
「太太都走了這麼多年了,肯定不可能礙著她什麼事,可她招呼不打一聲,借著收拾書房的名義偷偷把小允之前給他媽媽拍的那些照片都扔了出去。」
「這事後來還是被小允給發現了。」五年過去,王嬸回憶起當時場景下時允投過來的眼神,仍覺得後脊一陣陣發涼:「那天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是沒看見,他當時那個眼眶紅得,跟掂著刀隨時要到大街上去砍人一樣,我真的是怕了。」
「我把相冊從垃圾堆里拾出來擦乾淨,叮囑他好好收著,又逮著人安撫了兩句這事才算勉強過去。」王嬸說著又深深嘆口氣,面上表露出些許無奈:「可是小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