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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慌裡慌張,而是當機立斷地關上門。是否基蒂被我們‐‐聲音不是很大‐‐的對話吵醒了呢?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從插座上拔掉插頭,從浴缸里拿出電卷棒。我細看了一下這個裸體女人,感覺到她的脈搏在跳動,但我不敢完全肯定,是否能感覺到她的脈搏微弱的跳動。不管怎麼說,我感覺她還活著。她肯定會馬上醒來,大聲叫嚷,公開我的罪過:不僅是我想要謀殺她,而且璧德也是我殺的。
我的袖子不應該弄濕。我把袖子捲起來,坐在浴缸邊上,將她的頭慢慢移到下面去,直至完全被浸到水裡,這樣她的大腿只好露在小浴缸外面了。我看了看表,把她的頭弄到現在這個位置上足足花了我一刻鐘時間。斯卡拉特一動不動。她的眼睛在海藻樣紅色發綹之間發出綠光直視我,我感到她那有雀斑的身體鬆弛了下來。她死了。
我徹徹底底擦乾了我的手臂,將斯卡拉特的電卷棒包在一塊旅館的毛巾里,從鑰匙孔里偷聽基蒂是否會聽得見什麼聲響。什麼也聽不見。我小心翼翼地旋轉鑰匙,很輕地打開了門。和前幾個小時一樣,基蒂睡得死沉死沉的。我手裡拿著包在毛巾里的電卷棒溜出了浴室,關上門,摸索到我的行李箱那裡,將那一團濕漉漉的東西藏在我的衣服里。然後,我努力做到沒有一丁點兒的激動,悄悄地爬上了床。基蒂稍稍轉了個身,嘴裡喃喃了一聲&ldo;萊納&rdo;。
此刻,我躺在那兒,知道我自己肯定又要生病了。這一次人們發現屍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其中一條毛巾是濕的,可是斯卡拉特躺在浴盆里,並沒有用過那條毛巾;另外一條毛巾不知到哪兒去了‐‐這難道不會叫人特別生疑嗎?是不是有人夜裡在花園裡看見過我呢?或許恩斯特盯梢過自己的老婆呢?看得出她的身體遭受過電休克‐‐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當一個人因為強電而受傷致死時,他的身上就會出現嚴重的燒傷,這一點我知道。我發覺斯卡拉特的外表並沒有什麼特別,可是我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警官。無論如何,我不能第一個起床看到屍體。維托德肯定又會大清早地過來叫醒基蒂。然後,她會匆匆去一趟洗澡間,我一定會被她那可怕的吼聲叫醒的。
我躺在床上,天漸漸亮了起來,我在等待著維托德的敲門和基蒂的吼聲,可是,這時候已經是八點了,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在考慮還想不想得到維托德。為了他我做出了那麼多的犧牲,我在拿我的自由、我的社會威望,包括我迄今為止所有的生活習慣冒險。如果他突然愛上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和我共享一張桌子和一張床,共享金錢、假期、朋友和習慣,這真的是我值得追求的目標嗎?我覺得一切很可疑;在我看來,他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我突然感到很絕望;為什麼我已經幹掉了三個女人?第一個女人的死多多少少還是因為我的一時疏忽,我沒有什麼過多責怪自己的地方。殺死璧德就很糟糕了,完全是多餘的事。我不想回憶過去的事了。可今天的行動‐‐弄死一個巫婆‐‐充滿我內心的是某種滿足。和其他人不同,這個女人深深地傷害了我。
基蒂身子動彈了一下。我必須裝出熟睡的樣子來。從床墊的移動可以猜出,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晃動著雙腳,很可能是在看手錶吧。我知道現在是八點半。她不禁發出輕輕的驚嘆聲,伸伸懶腰、抻抻四肢,赤腳摸索著向洗澡間走去。
期待中的叫喊聲並沒有出現,而代之以一個我目前還沒有聽到過的一個女教師果斷的聲音:&ldo;蒂哈,快過來!&rdo;
基蒂發出的命令聲太大,我裝出聽不見都不可能。我急忙走進我的作案地點,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