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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个单于的人马并不多,没有成型的政府,军队也不从单于那里领取薪银,而是依靠谋取战利品或者不固定的战功奖赏。
对他们来说,打劫边境似乎是和放牧、打猎一样寻常的风俗,而单于总是部落里最勇敢的猎人。他们的战马和兵器都是父亲们传下来或者亲手打造,所以子继父承的单于之位,主要得益于勇气和兵器的传承。部落里的女人承担着繁琐的劳动,就连单于的阏氏都要日日纺线,赶做春衣。
想到我们的小公主,不仅又担心了几分。
老奶奶挤完奶,我要了一碗,问明厨房的方向便告辞了。
一份鸡蛋四份牛奶调匀,灌在七八个小酒杯里,隔水加热凝固,倒扣在盘子里便是一个个晶莹透亮的牛奶鸡蛋布丁。红糖用小火熬成粘稠的糖汁,焦糖的香味挑逗着一室奶香,焦糖汁小心地淋在扭扭的布丁上,就像褐色的小花绣在淡黄的沙丘上。公主应该会喜欢吧!
熊熊篝火染红了毛毡,染红了无数青春的脸蛋。
今天是单于大喜,寸金山谷格外热闹,贺喜的来客络绎不绝。
我躲在一个火光不太亮的角落,一边骚扰着白天刚认识的奶牛妞妞,一边和达姆奶奶的小儿子西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目光不时瞥向大帐的方向,核对着脑中的资料,试图将那些或彪悍或沉静或喜悦或者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对上号。
原来匈奴的管理格局十分松散,所谓左路将军、南院大王,都是各自部落的领袖,而作为总首领的大单于,为了保证各位单于的利益,必须适时组织打劫大周边境,这也算得上是政绩的一部分,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持续地获得各部族的支持。
撒马尔之死,另一个最伤心的人就是他的娘舅赖米尔,而赖米尔的妹妹就是索思纳的大阏氏。
那么,索思纳大单于内心是否想要打仗,想打多大的仗呢?
隔着火光望向那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实在很难看出他真正的想法。
最令我吃惊的是,贺喜的人中还有不少汉人,大多商旅打扮,其中有一个人依稀有些面熟,后来才想起来,是耿家的人。
西落听说我刚刚搬到寸金山,很热情地向我介绍着这里的风物。我也渐渐明白了很多情报上找不到的东西,譬如大单于对族人的关照,左山单于和左路将军的恩恩怨怨等等;也搞清楚了,为什么自古流行和亲:在匈奴看来,大周拱手送上女人和财物,就像左路将军献上自己的妹妹一样,是一个部落对另一个部落的臣服;而中原愿意嫁出公主,则是借助嫁妆和赏赐的名义,送出和谈定下的财富。原来双方都是死要面子!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婚礼进入了高潮。
青年的男女都开始围着火堆跳舞,西落也拉起我的胳膊往篝火走去。
我一愣,想甩掉拉着我的手,又想想或许风俗使然,也就算了。
难得见识见识少数民族的婚礼。
人生一定要完整、要完整!
常见的舞蹈动作并不难,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格式,大家随心所欲,想跳就跳。
学着西落的步子,先是模仿,慢慢地便跳出了节奏,就着鼓点,和大家一起,放纵地跳舞,好不痛快!
渴了,喝一口青稞酒;饿了,撕一腿牛羊肉。
在火光中取暖,在体温的升高中找到耀眼的太阳。
这一刻,我想唱,歌一曲高原上的青藏;
这一刻,我想舞,舞到世界的重生与毁灭。
眼前的男孩,也仿佛化身成一凡的身影,抛却了千年的沉郁,舞动着生命的节奏,挥洒出金色的光芒,我的目光不知不觉地热烈起来……
突然,似乎感到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晃过神来,发现西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