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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原就有些心虛,被她這般看著,臉色越發的白了。她用手掌握緊了椅子的扶手,因為用力過度,骨節幾乎泛青,心下再無僥倖:她果然知道了!
停頓片刻,阮清綺方才端出寬慰對方的模樣,開口道:「這有什麼,不過是一盞茶罷了,夫人不必介懷。」
說著,她輕輕的拍了拍手。
不一時,便有宮人輕手輕腳的上前來,先是適才摔落在地的茶盞給收拾起來,然後又那被茶水打濕了的地毯捲起,重又換了一塊。
殿中一時靜的出奇,兩邊都是默然。
待宮人們收拾好了一切,重又退下時,阮清綺又吩咐人重新給阮櫻櫻上一盞熱茶。
阮櫻櫻本就心情不好,偏適才又被徐氏突兀的打翻了茶盞,更是委屈難受,只因著諸人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她也忽然不好發作。此時見著阮清綺看過來,阮櫻櫻莫名的就覺得心酸難受,一股子酸意湧上眼睛,忙伸手去擦眼睛,這才沒有哭出來。
瞧她這模樣,阮清綺仿佛很是心疼般的嘆了口氣:「二妹妹的裙擺都被茶水打濕了要不,還是叫端硯帶二妹妹下去,給換身乾淨衣裳吧?」
阮櫻櫻一面擦著眼淚,一面又竭力表現得識大體。她委曲求全的表示:「我沒事的。」話雖如此,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阮清綺早便知道她這德性,神色不變,心裡倒是十分感慨:果然,假白蓮到了哪裡都是假白蓮。不過,今日的戲要是沒有阮櫻櫻哪裡又能唱的下去?
所以,阮清綺還是端著大姐姐的模樣,直接拍板了:「端硯,還不趕緊帶二姑娘去偏殿換身衣衫?」
端硯連忙應聲下去扶阮櫻櫻去換衣衫。
雖只是濕了裙擺一角,可阮櫻櫻確實是委屈難受的,這會兒見著阮清綺的做派反倒讓她覺得自己收到了重視,心下不由也覺妥帖。所以,她口上說著不必,倒也沒有真的推拒,只半推半就著扶了端硯的手起身往偏殿去了。
等到阮櫻櫻幾人出了內殿,阮清綺這才嗔怪似的說了徐氏一句:「夫人適才怎的忽然發作,看把二妹妹嚇得!瞧她這模樣,真是怪委屈的」
以往,阮櫻櫻掉眼淚,徐氏肯定是要心疼焦急的,此時她卻已經沒有心情去心疼焦急掉眼淚的阮櫻櫻的,只能勉強一笑:「是啊,適才是我失態了。只是,那畢竟是娘娘以往喝慣了的安神茶,我忽的瞧見了,只當是宮人上錯了茶,一時驚詫,這才失手給打翻了。」
徐氏這話說得不甚高明,阮清綺也沒有揪著不放。
她微微頷首,施施然的反問道:「確實是我喝慣了的安神茶。怎麼,我能喝,二妹妹不能喝嗎?」
徐氏心知,安神茶的事情兩邊此時已是心知肚明,無論什麼說辭都只是掩飾,反到是平添笑料。所以,她索性也不多說,先抬手端起自己那盞安神茶,喝了一口,然後才道:「自然是能喝的。」
反正,這茶原就是開胃健體的,喝個幾盞也沒什麼她越想越覺得後悔,不禁再一次的懊悔起來:她適才真的是反應過度了,不僅不打自招,還落人口實。
心下這般想著,徐氏抬手又喝了幾口,定了定神,這才道:「只是,這藥茶方子,原是特特為娘娘配好的。還記得娘娘您自幼體弱,大病小病的總也不斷,時常需要吃藥。那會兒,我與您父親,可真是為著娘娘的身體愁白了頭髮。」
說著,徐氏還很應景的擦了擦眼淚。
阮清綺只覺得噁心,想吐。
徐氏卻還是滿面慈和的往下道:「也是多虧娘娘有福氣,道士上門送了這藥茶方子,娘娘這才能無病無災的到了現今,才有了如今的鳳儀之福。雖只是一盞茶,到底是那道士給娘娘配的方子,一應藥材也都十分名貴,我等如何敢多用?」
阮清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