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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百合子點點頭。

&ldo;為什麼呢？&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

&ldo;喜歡一個東西都應該有理由的。&rdo;

&ldo;我的外婆是中國人。&rdo;

&ldo;真的！&rdo;他裝出很驚訝的樣子。

百合子的笑容甜美又俏皮，她有自信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言辭虛幻，她捉摸不透言辭背後他真正的想法。不過，這倒激起了百合子的探險精神。

&ldo;你了解日本嗎？&rdo;百合子問道。

&ldo;日本在1894年打敗中國，在1905年打敗俄國。1935年時，日本的海軍大將，後來成為日本第三艦隊司令的長谷川清說，日本現在已經強大到可以跟世界上任何國家打仗……&rdo;

牛寶軍談鋒甚健，百合子聽得十分入迷。

&ldo;方劍君知道得真不少。&rdo;

牛寶軍知道，在這場對華的侵略戰爭開始前的很多年，很多日本人就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如外交官、商人、學者、醫生，甚至妓女潛伏到中國，認真細緻地搜集各種關於中國的資料。

一個蓄意侵略，一個軍事落後，被人欺負得家破人亡的結果仿佛是早已經寫好在歷史的籤條上了。

想到這裡，牛寶軍就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為了像尖刀一樣插入敵人的胸膛，得到更多的情報，他要和這個日本女人柔情蜜意，這真的太難了。也許，這個日本特務是為了掌握軍統的秘密而和自己演戲，即使如此，他也只好將計就計。

他覺得，他就好像踏上了一條翻滾在風口浪尖的小舟，身不由己，進退兩難。

他現在是一個演員，不能說錯一句話，不能做錯一個動作，舞台上的燈光正對著他聚焦，看他如何長袖善舞。

&ldo;方劍君心裡難過了？&rdo;百合子溫柔地問道。

&ldo;是的。一個日本人說，四五個手裡拿著槍的日本士兵，就可以押送幾千個中國人，而這些中國人，溫順得像綿羊一樣接受宰割。&rdo;

&ldo;其實，中國也有很多勇士。有一次，皇軍在路上抓到一個叫陳阿毛的卡車司機，要他開車運送武器和軍隊到前線，這個人開著滿載日軍和武器的卡車全速沖入海中，與日軍同歸於盡。這件事使日軍受到很大的震動，這讓我們看到了中國人的另一面。&rdo;

&ldo;好了，我們不談這些了。我想我還是儘快回到美國去。&rdo;牛寶軍在戰場上親眼看到，面對日本侵略軍的飛機、坦克、大炮，中華民國的軍隊根本沒有反擊的武器，士兵只得全身綁上手榴彈，滾到坦克底下，和它同歸於盡。那些血腥的場面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的頭開始疼痛起來。

&ldo;我不想你走。&rdo;

&ldo;你是一個日本軍人，而我是中國人，再交往下去對誰都不好。&rdo;

百合子沉默了。

&ldo;委員長到‐‐&rdo;衛兵一聲長嘯，接著響起一陣軍靴踏地聲，蔣介石在一班警衛人員簇擁下，昂首挺胸，邁步進入會議室。&ldo;起立！&rdo;，官員們筆直站起，蔣介石走到正位上，解下披風交給警衛員，然後雙目炯炯掃視全場，擺擺手，全場官員一齊坐下。

蔣介石心情沉痛地召集愛將們召開總結性的軍事會議。

蔣介石的江浙口音今天聽來特別嚴厲：&ldo;諸位，好聽的話就先不說了，還是直接說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