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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祁樾舟說看不見也不礙事,她也不清楚祁樾舟的夜盲症到底是什麼程度,但是蘇以認為在看不見路的時候,有人伸來一隻手,那會是感覺安心的。
等了好久才有一個高高的身影朝著這邊過來,蘇以認真的張望,那人身形端正,步伐沉穩,是祁樾舟。他只是一個遠遠的身影也會跟旁人看起來不一樣,很容易分辨。
蘇以過去了幾步,祁樾舟也在繼續走來。
「祁樾舟。」她叫了他,他沒有應,只是走路的動作稍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走過來。他人高腿長,不知道是園子裡起了風,還是他自己走路就帶著風,蘇以呆呆的看著他走近。
「一直在這兒等,」
「嗯。我怕你看不見路。」蘇以伸了手過去,祁樾舟的手就垂在身側。手指滑過他的掌心,溫暖乾燥,握住。
祁樾舟偏頭看了她一下,短髮的陰影落在他英挺的額頭上,蘇以彎起唇對他一笑。「走吧。」
園子裡綠樹成蔭,花與樹的掩映中藏著亭台樓閣,有山有湖,大到第一次來會迷路,會以為它大的無邊。九月中旬,桂花正盛,空氣中四處浮著點桂花香,蘇以握著祁樾舟的手,穿過那段黑暗的小路。
她曾問過祁樾舟為什麼不把那幾棵太過於茂盛的黃桷樹修修,祁樾舟說那是他奶奶在世的時候讓人種的,現在人不在了,老爺子不發話,誰也不敢動。
「爺爺是不是因為小光的事怪你了?」剛剛在書房的時候老爺子問起過。
小光是老爺子身邊陳叔的兒子,蘇以知道這件事。所以小光是老爺子專門派給祁樾舟的,而祁樾舟卻派給了她。就像自己喜歡的東西,送給在乎的人,結果被轉送,老爺子大概是不高興了,不過蘇以倒開心。
這或許也是這個人愛她的方式?
結婚半年,相處幾年,祁樾舟不是個會談情說愛的人,也不大溫柔體貼,但是他會突然就送她一件拿著負擔的貴重禮物,一開始她不願收,但他總有辦法讓她不得不收。
活了22年,她聽的最多的便是好聽話,見的最多的便是笑裡藏刀,也怕了好聽話,笑裡藏刀。
蘇以偏著頭看祁樾舟。
「怪,說不上。但是小光我得收回來。重新指個人給你?」
「不用,我又沒事,」蘇以舉起擰傷的手給祁樾舟看,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見,「以後開車我會小心的。」蘇以一臉幸福,眉眼間滿是甜蜜,手指緊緊的握著祁樾舟的大手前進。
「你和爺爺除了工作會聊天嗎?你待這麼久就一直匯報工作上的事嗎?」
「想打聽什麼,」
蘇以笑了一下,「爺爺看起來很威嚴,很嚴肅,我就挺好奇你們私底下會聊些什麼?」
「算不上聊天。說了會下個月辦生日宴的事,老爺子快八十二了。」
「哦。」蘇以點點頭。祁家的女眷長輩大有人在,這種大事她知道便了,什麼也不用做,也做不了,所以蘇以只關心他們自己的小生活,「你小的時候怕你爺爺嗎?」
半晌祁樾舟才回答,「怕過。」
這回答蘇以有點意外,祁樾舟這樣的人也會有怕的人,她又轉臉去看他的表情,沒看到什麼特別,倒差點被路旁的一叢麥冬草絆倒撲進路過的魚池裡,幸好祁樾舟伸手將她攬住了。
被半抱著,祁樾舟略彎著腰,雙手握在她的腰身上,他的懷抱堅實有力,這讓蘇以心上蕩漾。蘇以望著人,祁樾舟離的她好近,近的在滿園的桂花香里蘇以也聞到了他呼吸里的味道。
他的眉眼就在眼前,蘇以心上盪著,抿了一下唇,舌尖舔在唇邊。她一下子墊起了腳尖,手指搭上祁樾舟的頸脖,朝著他就吻了上去。
在滿是桂花香的空氣里,一切都變得更美。她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