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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裡的濕意迷了眼,她伸手快速擦掉,喉嚨上咽下一口哽噎。
舅舅怎麼敢把她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讓她冒險,他怎麼能!
車輪碾壓過地面的積水,極速前行,不斷的帶起渾濁的水簾。
蘇以伸手打開了車裡的音樂,琴聲夾雜著雨聲灌入耳朵,女歌手溫婉的聲音撫慰人心,蘇以努力平復,當保時捷駛進祁家園子入口大門時,她已經可以和門衛亭里的值班保安微笑了。
蘇以是從地下車庫的電梯直接上的樓,家裡霞姨看她渾身濕漉漉的樣子納悶。
「哎喲,您這是在哪兒淋了雨?頭髮也濕了,衣裳也濕了,」霞姨拿著張乾淨的毛巾圍著蘇以干打轉,水都浸進了衣服里,也沒法擦。
蘇以倒另有事問,「霞姨,他們是回家了嗎?」車庫裡她看到祁樾舟常用的車一輛沒少。
霞姨當然知道她問的是誰,「今天祁總就沒走,他們一直在家呢。」
蘇以上了樓,回了臥室,熱水淋在身上,去了一身的寒意,心上卻仍是空的厲害,不緊空的厲害,還酸的厲害。祁樾舟就在書房,但是他通常就是在辦公,談事。
好想見他,好想討個結實的擁抱,她需要一個有力的擁抱。
蘇以一雙纖細的手臂抱住自己,從浴室出來,她裹緊著身上的浴袍進了衣帽間。
腦中忽然晃過那個「二哥」看她的眼神,晃過那男人放在鼓鼓囊囊的褲兜旁的手。她不知道那能掏出什麼來。一張浸著某種能讓人昏厥的藥水的毛巾?一把足以脅迫人的刀?
秦楠曾經半惡毒,半憤恨的對她叫嚷,說她這種人丟進狼窩裡也能活命,但是誰願意生存在狼窩裡拼命。
她渴望平平淡淡的生活,但願從今往後再也不要攪進任何複雜的關係里,她早怕了,也早累了。
蘇以整齊了穿著,才從臥室里出來,擦到半乾的長發軟軟的順在背上,乾淨的眉眼附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她穿過起居廳,到了書房門外,正要抬手敲門,門卻自己開了,出來的一群男人倒是又勾起了她今天所受的恐懼,其中一人低著臉,她看見他脖子根上有龍紋刺青,這讓她心上猛的一緊,只是在看到景洪和小光熟悉的臉時才暗暗平靜下來。
景洪和她寒暄了兩句便帶著人走了,蘇以留在門口,閉了閉眼睛,才抬手敲了門,門裡叫進,她才進了,先看到的卻是坐在沙發里的阿森。
阿森是祁樾舟的保鏢,自然有一副魁梧的身軀,以及唬人的身高,阿森身旁的年輕男人也差不多如此。這些人平日裡都是蘇以見慣了的,今天看來卻是心驚了一次又一次。
第7章
蘇以知道自己臉色一定很差,今天發生的事讓她對陌生男人產生了恐懼感。她努力在唇上彎出微笑,抬腳進去。
祁樾舟從辦公桌上抬起眼睛來,他今天沒有出門,穿著較平時隨意些,不過身上的薄衫依舊顏色深沉。蘇以過去,告訴他有事要和他說,祁樾舟點了點頭,讓她稍等,又垂下了眼睛。他手上拿著一份資料,有幾頁紙,每頁都擠滿了文字,他一頁頁閱覽,直到末尾。
蘇以就站在一邊看他,男人肩寬背闊,即便穿著柔軟的衣衫,肩背也平直端正。這個人身上明顯是缺少柔和的,蘇以卻從他的菱角里也收穫到了安心與撫慰。
她知道那肩膀上的溫度,清楚那懷抱里的安適氣味。眼睛失去了瞧點,空空的心在一點點被填充。
好一會兒,祁樾舟抬起頭來,他黑瞳里平穩深沉,將手上的資料對那頭的阿森一揚,朝辦公桌盡頭扔了過去,文件滑出一段距離,倒正好停在桌邊。「拿去吧。」
阿森身邊人年輕男人迅速起身,拾起東西,倆人便一起出去了。
祁樾舟從椅子上起身,到了蘇以跟前,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