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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说:“此人是我追杀的,我不能让他被被人杀了。”
教头剑指着唐婉说:“我也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才行。”
唐婉说:“那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谁赢了谁杀他。”楚天阔无奈地听着两个人像做买卖似的讨论由谁来杀他,实在是荒诞不过,但现在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实在没有说话的份。不过楚天阔对眼前这个情况感到不解,教头与胡掌柜应该是一伙,胡掌柜又是蜀中埋伏莫北望父子那伙蒙面人托送钨金暗器的接收人,那伙蒙面人有可能是唐门的人,但现在唐婉又和教头对峙起来,除非眼前这个黑衣人不是幽冥楼的人,或者唐婉不是唐门的人只是恰好姓唐,又或者那伙黑衣人不是唐门人,楚天阔甩甩头似乎要把这些杂绪甩出脑中。
教头不再说话,似乎在观察唐婉的破绽,楚天阔则看着他们,不知道帮谁好。最后他决定盯着教头,只要他攻向唐婉,他就伺机夹攻,因为教头会把自己身上的药拿走或者毁掉,但唐婉可能愿意帮自己把药送到东海之滨去,如果她真的是唐门的人,那和七大派就还有点交情,为了这点微末机会,楚天阔愿意舍命一搏。
相持半晌,教头突然叹了口气,把剑放下,楚天阔看到他肩膀上插着两根银针,原来刚才中了唐婉两针,所以他才放弃出手,也许他知道现在出手绝对无法取胜,加上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准备舍命相拼的楚天阔。只见教头转身往来时的路一跃而去,转眼就看不见人影了。
教头突然走了,楚天阔长呼一口气,对唐婉说:“多谢唐姑娘救命之恩。”
突然眼前一花,然后脚下一阵刺痛,知道环跳穴中了唐婉的银针,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接着一道人影晃到眼前,然后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自己被狠刮了一个耳光,这一手极重,楚天阔直直往旁边栽倒,嘴角流出血来,脸颊火辣辣的,唐婉冷冰冰地说:“谁愿意救你这条狗命,如果我不是听说唐门没人出事,我早把你杀了,说,你那钨金暗器是怎么来的。”
“唐姑娘,上次多有冒犯,但我是无意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被狠刮了一巴掌,楚天阔又往另一边倒,活像个左右摇摆的不倒翁,唐婉刮了一掌后说:“让你再提上次的事。”楚天阔实在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沦落到这般地步,受这般凌辱,不禁大为恼怒,厉声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楚某人顶天立地,决不能受你这般羞辱,有本事你杀了我。”
唐婉似乎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愣,一会回过神来,想到居然被一个废人吓唬,觉得丢脸,狠狠地说:“打肿脸充胖子,好,今天就成全你,让你死得其所。”
楚天阔突然仰天放声狂笑,长笑不止,笑声到后面变成像鬼哭狼嚎般的嗥鸣,十分凄厉,仿佛满腔怨气突然在这一长笑中爆发了出来,笑到最后竟然眼角都有了眼泪,一口气笑完慢慢歇下来变成捧腹大笑,仿佛被一个笑话逗乐似的抱着肚子低头在笑,双肩抖动又像在哭。唐婉被他这狂喜狂悲震住了,不知道怎么是好,只觉得此人似乎满腹冤屈,竟有让人心酸,但她岂会被这种无赖手法哄骗,冷冷地说:“才打肿脸充胖子,临死又大哭大闹,你还要脸不要脸,不想死就求饶,或许我心情好可以饶你一命。”
楚天阔收住笑声,抬头说:“我不是想求饶,只是你杀了我之后,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药送到东海之滨去交给一艘叫‘采芝舫’的船上的人。”
“什么药?”
“九元还神丸。”
唐婉惊叫:“你怎么会有我们唐门的药?你是给蓬莱岛送药的人?”
楚天阔点点头说:“如果你肯替我送药,我死而瞑目,心愿已了,绝不会化作野鬼缠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