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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并不真切,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只是抚着他的胸口,安慰道,“没事的,别怕,没事的。”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随时,随时就会死的人。。。。。。咳咳咳。。。。。。”
沈穆然的呼吸突然一滞,她只觉身上的重量好像沉了几分,连带着一颗心跟着往下沉。
这一次,陈毅来得很快,在她尚且迷茫时就将她拉开,重新把氧气罩套在沈穆然的口鼻上,然后,把一支不知名的药物推进了他的体内。
她僵硬地立在原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沈穆然的话。
随时都会死的人?
一个二十二岁的孩子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与苦痛才会这样看透自己的生死?说得那么轻巧,感悟得那般通透?
沈穆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在所有人面前,他总是坚不可摧的存在,可是,纵是坚石也有化为灰沙的一天。
☆、言之凿凿
如果你同时养了猫和鱼,猫吃了鱼,你除了责备猫,更应该责备自己。
——《不好也不坏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童如烟渐渐地清醒过来,窗外,天色已经全黯,华灯初上,路灯全亮,除却了呼啸不止的寒风,倒是夜色宜人。
她木愣地走到窗边,仔细地拉上帘子,不留一丝一毫的间隙,说不明白的原因,她就是不想有一点的喧闹出现,扰了病室里该有的宁静。
静默地打开了床头灯,暖和的橘色光线将沈穆然的睡颜烘托出几分红润,掩掉些许的苍白与惨败,隐隐透着些生气,恍惚间,她几乎忘却了这个孩子还生着重病。
她的手颤颤的抚过空气,迟迟不敢落上儿子的脸颊,无可否认的,她在害怕!她在退缩!
“穆然还没有醒吗?”沈鸣浩恰逢时宜地进了病房,脱下身上的大衣放在沙发上,疲惫的脸上更显得沧桑了几分,却偏偏流露出深沉的柔和,与以往的凌厉大相庭径。
“下午突然咳得厉害,陈毅给他注了些药,一直睡到现在。”她收回手,体贴地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丈夫,是一种心不在焉地神色。
大抵是为了不让丈夫担忧,她强硬地把忧色敛住,越是掩饰越是明显,只能是将更多的烦心展现出来。
沈鸣浩抿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将妻子拉到身旁落座,细声关切道,“怎么了?说出来会好受些!”
“我们亏欠这个孩子太多了。”回想着沈穆然昏睡前的话语,她字字句句拼凑起来,感悟了千千万万次,终于明白了,有些心结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甚至,永远都无法解开。
孩子说,不会抢走墨初的东西。
儿子还说,他是一个随时都会死的人。
他说的无关痛痒,仿佛所有苦痛的承受着并不是他,他只是一个陈述他人痛苦的旁观者一般。
沈穆然表面上总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事实上,他的心底有太多的不可诉说。
“我知道。”沈鸣浩垂了垂眸子,声音晦涩,“我一直不明白该怎样去弥补他 。”他叹了一声,怔怔地看了几眼儿子,起身走到床旁,宽厚的掌心小心翼翼地附在沈穆然的额上,“这孩子一定是太累了,公司的事情总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一觉,当然不愿意轻易地醒来。”
“总裁,需要打个电话让总经理过来吗?”今天,他突然想去看看沈穆然办公的地方,助理小季以为他去查岗,顺理成章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必了。”他推门而入,扫视着简单而大方的办公室,以及,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问道,“你说说,他平时的生活是怎样的?”
助理战战兢兢地跟着进去,听到问话后明显怔了怔,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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