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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溯回得從容流利。
江逾白聽懂了個框架,但框架里的內容沒聽懂,都是些專業名詞。
聽著聽著,他腦袋被揉了一下。聞溯說回中文:「你接著吃,我離開一會兒。」
餐廳里音樂舒緩輕柔。
聞溯走後,也帶走了三人之間的沉寂。
江逾白讓人開了他點的那瓶酒。潺潺的倒酒聲和叮咚叮咚加冰塊的聲音中,路岐雲斟酌著用詞問:「他是你……現在的戀人?」
「前任。」江逾白回道。
路岐雲難以察覺地鬆了一口氣,幫江逾白把空碟放到一旁,換了話題:「你看起來不太有精神,是時差還沒倒過來?」
「嗯。」
「那最近就不約你出來了,好好休息。」路岐雲點頭,把酒杯遞向江逾白,讓他幫自己也倒上,「決定好入職哪家公司了嗎?」
「還在談。」江逾白言簡意賅。
一直到江逾白和路岐雲吃完餐後甜點,聞溯都還沒回來。江逾白看了眼時間,距離聞溯離開已經超過20分鐘。
「你要等他嗎?」路岐雲問。
江逾白搖頭:「不等。」
「那就走吧。」
又過10分鐘,聞溯從外面回到餐廳。
跳躍在空氣里的鋼琴聲依舊,不過早已不是他在時彈的那首,走到那張臨窗的桌前,他那份餐食還在,並且還多了一道甜品,但江逾白和另一個人已經走了。
聞溯沒吃這些東西,按亮手機打開微信,點進置頂的那個頭像,但過了會兒又把屏幕按滅,直接走了出去。
商場某個區域有一個高五層樓的巨大海缸,深藍水體裡各類海魚擺尾游弋,洞窟和海草共生,沉船傾瀉出寶石和金幣。
江逾白打發走了路岐雲,獨自站在那艘「沉船」前,手扶著欄杆,默然仰望。
聞溯大步過去,站在江逾白身側,卻沒有開口。他靜靜看著江逾白,看得江逾白不耐煩掃來一眼,哼笑了一聲,問:「很喜歡這個?」
「還行。」江逾白聲音帶著微微的酒意,調子懶且散,眼角被酒精熏得有些紅,眸光流轉時,宛如翕動的蝶翼。
「那個人是誰?」聞溯又問。
「大學同學。」
「和對我的介紹一樣。」聞溯沉默片刻,轉身靠到欄杆上,不瞬目地注視著江逾白,「所以你和他的關係,也是和我的一樣?」
當然不是。
江逾白只在心裡回答,目光追著海缸里的一尾魚,上下飄忽游移。
聞溯依舊看著他,指尖向著他的指尖試探,得來僅是輕微一縮的反應,便將手指擠進他指縫,強硬地扣住。
但聞溯的聲音是低柔的:「松鼠,你不要喜歡別人,好嗎?」
江逾白又是沉默。
或許是那瓶波特酒讓他上頭,或許是因為心臟又酸又軟又癢又痛,過了許久,江逾白垂下眼,說了句實話:「沒有喜歡別人。」
嗓音很輕,悶悶的,仿佛一把許多年不曾取出過的琴,發出了微弱的第一聲。
「那就是依然喜歡我了。」聞溯笑起來。
這一剎那,江逾白像是被戳中心事的小孩,倉皇偏頭,要避開聞溯的視線。但聞溯不許,捏住他下頜迫使他回頭。
「乖,別躲,看著我。」聞溯輕笑裡帶著不易察覺的嘆,「你酒量是真的比以前好了。可明明是我點的酒,我卻一口沒喝著。」
「我都沒問你,沒事點度數那麼高的波特酒幹什麼。」江逾白往上撩了下眼皮,但眸光觸及到聞溯眼眸就收回。
聞溯向前探身,親昵地用鼻尖蹭著江逾白的鼻尖:「誰讓我的松鼠不肯跟我回家,只好試試看能不能把他灌醉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