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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便又坐了回去。
與其說坐,說是身子癱軟下去地似乎更為恰當。
不能吧……
她這妝都快花成北美吉祥物了,連假髮也沒帶,一口能塞十個小孩的模樣被朝夕相處的茶兒室友看見了,她還沒緊張呢,溫慄慄這是在怕什麼?
怕她滅口?
一聲極其細微的哂笑從右側傳來,像跟針似的,不痛不癢,卻扎得人渾身一麻。
時晚緹偏了偏頭,那聲音來自剛上菜時,一度盯著她這邊滿臉匪夷所思,甚至於自以為聲音很低地討論了幾句的鄰桌小姑娘。
她並非不介意旁 人背後的討論,只不過懶於理會。
眼前閃過一片陰影,腳步聲從右邊響到了左邊。
很顯然,這幾個小姑娘又把打量的視線挪到別人身上。
不過都和她沒有關係就是了。
溫慄慄生硬又磕絆的語氣和她沒有關係。
年輕女孩們不懷好意的口吻和她也沒有關係。
「麗麗,怎麼一個人在這吃火鍋,難不成被男朋友放鴿子了?」
「哎,還說呢,我昨兒看見方老師和師娘在南街日料里吃飯,新師娘自信又大方,一看就跟那些扮可憐吸引男人注意的小白花不一樣。這事——麗麗你聽說了嗎?」
「……」
「看來是沒有,不過一年沒見,麗麗你現在可一點也瞧不出從前土包子似的樣子了。」
耳邊跟宮斗戲現場似的,三個女人一台戲,表面上是兩個資歷年長的妃子欺凌一個新入宮的小秀女,不過時晚緹總覺著,這默不作聲的小秀女,才是將來會冠寵六宮的寵妃。
她邊想,邊嚼著燙舌頭的寬粉,又一心三用地劃開鎖屏,撥出一串數字。
三秒後。
「歪?誰啊?忙著呢有屁快放!」亂鬨鬨的背景音幾乎蓋過少年的聲音。
時晚緹冷笑:「看來重金屬音樂不光讓人耳背,連眼都會瞎。」
那邊愣了幾秒,緊跟著一句低聲的「我離開下」,隨後便是嘈亂的腳步聲。
等徹底安靜下來時,說話又帶了些空蕩蕩的回音。
「剛才舉著麥沒注意看,怎麼了姐,有情況?」
「又在哪鬼混呢,你明年可要考試了,不怕沒學上?」
「……你怎麼現在跟我爸似的。放心,反正進你們學校是綽綽有餘吧。模擬成績不錯,班裡出來聚會而已。」
「話說回來——」時晚緹握著筷子,筷尖在滑溜溜的鴨血上戳來戳去,漫不經心道:「你之前那個小女朋友呢?」
岑恆一噎:「早分了,你問這幹什麼?而且人家也不小,比你還大一歲。」
「?」
要不是岑家這個家底擺在這,時晚緹真以為他自暴自棄去給富婆當小白臉了。
「好啊,這麼自信,那歡迎你來花大,學、弟。另外,言歸正傳,你不是饞我那室友嗎?眼下有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擺在跟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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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時晚緹跟前這鍋火鍋撈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鍋紅紅的湯底。
隔著一道薄薄木隔板的鄰桌,這場以多欺少的宮斗戲顯然還沒上演完畢。兩個小姑娘興許站累了,自說自話地提出拼桌,也沒管溫慄慄同不同意,兀自便坐下了。
年紀不大,臉皮子屬實不小。
溫慄慄坐在對面,不抵抗不反駁,總之是低著頭一個字也不說。
時晚緹總覺著她在蓄力,剛打開手持鏡,背一陣冷氣,從門口卷過來一道藍白相間的身影。
還挺快。
也差不多了,時晚緹笑了笑,從包里摸出只香奈兒的rou vie,慢條斯理地塗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