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页)
他很害怕,想晃動鐵籠逃出去。
可鐵籠牢固,一點也撼動不了。於是那黑影又朝他襲來,在他的背上也劃了一道。
情聖被他撞倒在地,舉手掐住對方的脖頸。那人便舉起匕首紮下,看似要奪了情聖的命。
情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刀刃,刀刃割裂手掌,險要地懸在頭顱上方。
那人的力道何其兇猛,他一點一點地把匕首往下壓。刀尖正對著情聖的眼球,鮮血便滴到情聖的眼睛裡。
視線突然變得鮮紅模糊,讓情聖睜不開眼。
他用力地與之抗衡著,直到那人先鬆了力道,情聖藉機屈肘一撞,將其狠狠撞開。
而後情聖迅速反客為主,擰掉那人的匕首之後,利索地騎到對方的身上,毫不猶豫地捏起拳頭朝對方的臉砸去。
他一下一下地砸著,汗水便過到他的眼球里,它稀釋了眼中的鮮血,讓紅色慢慢退去。
所以他看得到自己的拳頭鮮血淋漓,看得到黑色的地面和褐色的欄杆,看到那人的牙齒,眉毛,頭髮,那人的模樣從黑影中清晰,卻還沒夠到情聖能認出的範圍,又被盡數打散。
情聖的心臟被抓得疼痛不已,難耐的感覺勝過刀傷和槍傷一萬倍。所以他更用力地砸,直到那人奄奄一息,再無反抗的能力。
最終再給一拳,讓敵人連痙攣的抽動也消失殆盡。
情聖氣喘吁吁地停下,歇息了片刻,從敵人的身上離開。他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屍骸,心臟的揪痛感又增幾分。
他認識他,認識很久了。
可他又不認識他,從來都沒認識過。
情聖走到籠子邊上,雙手握住了鐵欄杆。
人群朝他叫喊著,燈光不停地在眼前閃動。
情聖知道他還有一個工序沒有做完,籠子還不能開,他也還不能走。殺一個人要把他的靈魂也殺掉,所以情聖走回屍體邊,拿過那人的匕首,割下了敵人的頭顱。
他把頭顱放在側旁,捧起流出的鮮血。
手指的紋路立即被這醒目的紅色填滿,彎彎曲曲像火湖中的蛇。
他喝了一口,再喝一口。粘稠的口感和鐵鏽般的腥味占滿了鼻腔,讓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心跳又劇烈起來。
那是他人的靈魂被扼殺的痛楚與憤怒,情聖感受著手下敗將的怒火,一寸一寸澆灌著血脈,一點一點填滿胸腔。
然後,他將那與肉身分離的腦袋舉起。
他吼了一聲,嘴裡噴出野獸般的腥臭。
於是籠子打開了,人群的歡呼到達了高`潮。他們尖叫著,咆哮著,錘擊著桌面,揮動著酒瓶。
他們是他的同伴,他們是他的觀眾。
情聖提著頭來到墨池旁,披著斗篷的人便讓他趴下。那人用釘子一下一下敲擊著他沒有被刻上勳章的一處皮膚,直到它們連成一塊小小的圖騰。
墨汁淋下,嵌進肌理之中。
情聖抬頭,與那頭顱對視。
頭顱的眼睛沒有閉上,它的雙目中仍殘留著靈魂的碎片。
它好像在說,繼續,繼續向前狂奔,不要愧疚,不要猶豫,不要回頭。
不要停下,永遠不要停下。
情聖睜開眼睛,手機在他的旁邊已經震動了好一陣子了。
第十七章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中)
詩人給情聖來電,告訴他炸藥已經到埔塞灣了,明天早上或中午應該就可以送進目的地,他讓情聖盯著點,有了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他們。
情聖知道,但他覺得一切順利得很,坐等豐收就好。
計劃的步驟越多,才越容易出紕漏。而這次的計劃撐死不過兩三個環節,縮短了信息滯後和行動誤差,那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