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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我一定要贏,為了我,為了昆卡,為了你們自己。&rdo;
&ldo;你們一定要幫我贏。&rdo;
鬥獸們的紋身在光線下猙獰地起伏著,他們朝佩羅趴下,雙手摁在地上。這是鬥獸表達忠誠的方式,正如他們從訓練營里出來的那一天面對著鐵籠跪下一般,那是他們與普通人劃清界限的最後一道禮儀。
而從此,他們便心甘情願戴上飼主賜予的枷鎖。
他們都有著不願回首的過去,難以啟齒的經歷,想甩脫卻甩脫不了的前半生,以及纏繞於自身的罪,和始終不得解脫的迷茫。
他們需要有一個領頭人,領頭人不在乎他們來自哪裡,不在乎他們曾是什麼人,不在乎他們做過什麼事,在選定他們的一刻,便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們,並將帶他們走進嶄新的後半生。
於是,能遇到一位珍視他們的飼主,並為飼主決一死戰,便成為了所有鬥獸的信仰。
佩羅看著他們如獸類一般精壯的肌肉,看著他們身上的傷痕,看著他們眼神中迸射的殺氣,他也學著鬥獸的方式福神趴下。
情聖想要阻止他,但他推開了情聖。
這群鬥獸是佩羅最後的希望,他們值得自己行這樣的禮。
第三十三章 強行邀約,不可拒絕(下)
那一天血紅色的夕陽下,鬥獸們的吼聲也變成了紅色。
當時的人們沒有意識到,正是這區區的二十七人拉開了鬥獸黃金時代的帷幕。
昆卡和佩羅對毒品帝國的掌權,將這一群既不是傭兵也不是戰士,類似於奴隸卻比奴隸更複雜的族群,推上了青嵐國的歷史舞台。
那一刻的佩羅也並不知道,在往後的五十年裡,鬥獸的販賣場再也不是黑市中的一角。
恰恰相反,隨著第一場鬥獸恐怖的降臨,以及第一場全部由鬥獸組成的暗殺集團的成立,讓鬥獸生意如星火燎原一樣燃燒起來。
他們那麼安靜,那麼忠誠,那麼骯髒,卻又那麼純粹。
他們是失敗者,在自己的人生中曾跌到了谷底。他們是受害者,被宗教狂熱或戰火硝煙折磨得奄奄一息。他們是食物鏈的最底端,幾乎每一個人都沿街乞討過,幾乎每一個人都染過酒癮毒癮,幾乎每一個人都曾經選擇過自殺。
他們的世界沒有色彩,甚至早已被世界拋棄。在他們前半生中認識他們的人提起來,大家都會說‐‐哦,是他,他還沒死啊。
然而他們就是沒有死。
鬥獸的身份給了他們一個重新投胎的機會。為欲`望而戰,卻又不是欲`望。為奔跑而戰,卻又不是奔跑。為忠誠而戰,卻又不是忠誠。為終點而戰,可沒有人知道終點在哪裡。
這些光明的詞彙從來和他們都沒有關係,於是訓練營的人告訴他們‐‐你們為信仰而戰。
信仰有錯嗎,沒有錯。信仰有好壞嗎,沒有好壞。變化的是世界衡量好壞對錯的標準,而不是信仰於每個人心頭的驅動力。
而這詞聽起來又何其振奮人心,為了信仰奮鬥,那總有一天能得到救贖。
每一個人都希望能翻盤再來的機會,每一個人都做過後悔的事,每一個人都一次或多次地閃過如果一切能重頭開始該有多好的念頭‐‐現在,鬥獸的生涯就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們都為飼主而戰,我們無關對錯。
這樣極度渴望重獲尊嚴、重新開始人生的人,往往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行動力。
佩羅覺得薩加的失敗並不僅僅是他不夠重視鬥獸的尊嚴,沒有把鬥獸當成一群如初生嬰兒般渴望得到使命的存在,還因為他買得不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