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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得很近, 呼吸交錯在一起, 趙政仿佛能聽見康塗胸膛中那顆心臟的跳動聲，非常響，非常慌亂, 隔著紛亂的雪，康塗的面貌也柔和了起來，不夜城的燈火點燃，他皮膚細膩眉眼俊秀，像一個未經歷煙火的世家公子，但神色卻是忍耐不住的慌張。

趙政喉結動了一下, 視線逃開他的目光，餘光卻看見康塗攥緊的拳頭，關節泛白，藏在袖子裡。

&ldo;就是這樣，&rdo;康塗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就豁出去了，面上裝得很堅決硬氣地說，&ldo;咱倆做不了朋友。&rdo;

趙政又抬頭看他的臉。

康塗笑著沖他眨眨眼，道：&ldo;你現在明白了。&rdo;

這個人的身體和他的言語，說得是兩種不同的話。他比趙政矮了半頭，鼻子凍得通紅，此時說：&ldo;我有時候在想，以你的立場來看，我其實是你的困擾，你有自己的規劃，有你的國家和子民，我……太自我了。&rdo;

&ldo;所以就別再打擾我了，&rdo;康塗決絕道，&ldo;我自己整理我的感情，你也不要再給我增加難度了。&rdo;

天地良心，康塗現在沒多難過，甚至覺得賺了一波。趙政即使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厭惡自己，這要是燕靈飛恐怕門牙都被打飛了。他輕鬆地吹了聲口哨，沒等趙政自顧自地向前走，卻被拉住了手，但是趙政只是拉住他的手，卻沒有說話。比起剛才連聲質問的那個人，現在的趙政有些過於不善言辭了。

其實趙政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但是他只能預感到，如果今天就這樣散了，他們倆以後就真的只是陌路人了，但他非常不想這樣。

康塗釋然道：&ldo;我理解你的，沒必要覺得對不起。&rdo;

平心而論，如果他是趙政，他可能也不會選擇在404和一個男人談戀愛，這樣看來，他一個活得如此盲目衝動的人都不會這樣做，更何況是趙政這樣的人呢。

趙政說：&ldo;你在逼我。&rdo;

&ldo;我沒有，&rdo;康塗回過頭來，哭笑不得，&ldo;我有什麼立場逼你?&rdo;

無理取鬧與得寸進尺都需要被人深愛，康塗有什麼?

趙政似乎並不滿足康塗單方面下的決斷，懊惱道：&ldo;你為什麼總是自說自話?&rdo;

康塗平靜地看著他說：&ldo;那你想我怎麼樣?&rdo;

趙政反問道：&ldo;你想我怎麼樣?&rdo;

康塗不明白趙政為什麼生氣，他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的體面，就為了不為難趙政，他又做錯了什麼?

趙政見他沉默，說道：&ldo;好，我知道了你的感情和別人不一樣，可我問你，你單方面的說喜歡。然後自己拒絕自己，再離開我，在你的這場有遊戲中我到底是個什麼角色?&rdo;

康塗勃然惱怒：&ldo;你什麼意思?&rdo;

他的怒火也點燃了趙政，他一時口不擇言：&ldo;你在自我感動!&rdo;

康塗不知是氣是委屈，眼圈瞬間泛紅，仍用力地反駁道：&ldo;不然你是能給我回應還是怎麼樣?!本來我就沒有打算過告訴你，是你們非要像耍猴一樣耍我，我不想說，可你給我機會讓我隱瞞了嗎!&rdo;

趙政：&ldo;……&rdo;

康塗道：&ldo;誰不自我感動?!你難道沒有覺得自己很遷就我嗎?你不是也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嗎?你算不算自我感動?&rdo;

康塗的伶牙俐齒在此刻簡直開到最高，沒有給趙政反駁的機會，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