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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很想開口問一問，當初他曾經問過這個問題，但是趙政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

趙政站起身來將康塗放在桌上的濕布搭回去，重新坐回去，把鞋脫了躺在他的身側，倆人一起仰頭看著天花板。

康塗想：&ldo;他在努力和我在一起。&rdo;

趙政聲音有些低，問道：&ldo;你在想什麼?&rdo;

康塗：&ldo;想你啊。&rdo;

趙政笑了，從鼻腔發出聲氣音。

康塗幾番猶豫，還是問了：&ldo;你為什麼……&rdo;

這話沒有說全，趙政懂了，轉頭看他：&ldo;你不是不想聽嗎?&rdo;

康塗：&ldo;是你沒說好嗎?&rdo;

趙政：&ldo;你不要倒打一耙。&rdo;

&ldo;看把你厲害的，&rdo;康塗冷淡道，&ldo;再說句試試。&rdo;

趙政：&ldo;……&rdo;

康塗把頭倚在他的肩上，天氣太熱，兩人身上都出了層汗，這天如果再這樣升溫下去，誰也活不了，康塗有些浮躁，道：&ldo;再給你次機會。&rdo;

說出來之後又反悔，補充了一句：&ldo;撿好聽的說，不用我教了吧。&rdo;

趙政是真的認認真真地思考了才開口道：&ldo;因為喜‐‐&rdo;

康塗打斷道：&ldo;說點實在的。&rdo;

趙政只好重新想，試探道：&ldo;考慮過了，不想再像以前一樣活著。&rdo;

康塗從喉嚨里&ldo;唔&rdo;了一聲，示意繼續。趙政心裡有了點數，知道了康塗想聽什麼了，他無法說出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確實是在糾纏和拉扯中最後走到了這一步。

趙政停下來片刻，忽然問道：&ldo;你剛來到這裡時是什麼感覺?&rdo;

&ldo;我?&rdo;康塗愣了一下，&ldo;當時很絕望，很想不通為什麼我這麼倒霉，非常生氣吧，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但是總被生活捉弄。&rdo;

趙政笑了，說道：&ldo;我當時以為你撐不下去，你看上去非常脆弱。&rdo;

&ldo;我很擅長活著，&rdo;康塗說，&ldo;無論是遇見什麼，都能將就著先活下去，慢慢地就都熬過去了。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一個人說自己是如果度過絕望期的，就是保持著一個信念：我明天再死。一點一點就活過了很多個明天。&rdo;

趙政嘆了口氣：&ldo;不要這樣說。&rdo;

於是康塗就不說了，趙政伸出胳膊環在他的頭頂，康塗嫌棄道：&ldo;熱。&rdo;

趙政沒有動，側過身看著他的側臉，康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和他對視，沒好氣道：&ldo;幹什麼。&rdo;

&ldo;心懷希望。&rdo;趙政的手虛虛地籠著他的眼睛，認真對他道，&ldo;如果你不相信命運，就相信我。&rdo;

康塗簡直不知道趙政是跟誰學的，偏偏他還真的非常吃這一套，他現在完全是熱戀心態，真心實意地覺得趙政很帥，很有魅力，想到他倆在談戀愛都不敢置信。

趙政道：&ldo;我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想這麼做。不想你死在404或者被人欺負，或者是跟那個管理員勾搭，明白了?&rdo;

康塗笑了，說：&ldo;什麼亂七八糟的。&rdo;

&ldo;嗯?&rdo;趙政低頭看他，&ldo;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