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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新派保镖说:“当然不能睡啊,我现在肩上可是担负着安哲的生命安全,很多案子都是因为保镖的大意造成的,比如说去年的那一起很有名的汽车爆炸案,报纸上都有刊登哦,你们看了没有?当时那个保镖……”
安心彻底绝望。
安哲“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个家伙一直在听他们说话啊,我还以为他在认真工作呢。
安哲没有抬头,只是把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抚摸我的羽毛。从我死里逃生又回到他们身边开始,安哲就对我表现出特别的不放心,不论是去做治疗也好,坐在轮椅上去露台上望风也好,他一步也不肯让我离开。我暗自估计是不是因为共患难的缘故,让他对我产生了战友般的亲密感情?
我一直担心他会问起那天我打电话报警的事。但是他始终也没问什么。那时我曾下定决心事后要跟他好好谈谈的,但是他既然不问,我也只能保持沉默。我私下里也猜过,是不是因为他挨了打,把这个细节给忘记了?要不然就是他已经在心里有了答案,不需要再从我嘴里求证了。
可是,会吗?他的脑子里可能接受这么匪夷所思的真相吗?
到了现在这个份上,我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四十七
我们出院的那天,正好赶上过小年。
一大早起来,天气就阴沉沉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也许很快就要下雪了。不过街道上还是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车刚驶出医院,编号06就象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然后声请并茂的开始朗诵:“米老虎,男,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七,体重七十六公斤,身体特征:左右手虎口处有虎头状刺青。现住址不详。二零零五年四月曾因打群架被拘留,后被神秘人物保释。二零零五年八月曾在华新大厦任保安队长一职,两个月后自动离职。据知情者称,在华新大厦任保安期间,与他同住的有一个东北青年,人称‘小白菜’……”
我打了个哈欠,多少有点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搜集这些有什么用啊?人在哪里也不知道。偷偷看看安哲,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也没有在听编号06的朗诵。再看看前排的瑞嘉和安心,两个人压低了声音正嘀嘀咕咕的商量晚上包什么馅的饺子。
编号06的朗诵停顿了一下,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然后很委屈的说:“你们……究竟有没有在听啊?”
安心是最心软的一个,赶紧回答他:“有,当然有啦。”
编号06不依不饶的追问她:“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啦?”
安心努力回忆:“你说……你想吃小白菜的。”
我倒在安哲怀里,很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安哲也笑了。只有编号06一副欲哭无泪的悲惨表情。
安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问他:“那你到底想吃什么馅的呀?要不芹菜和小白菜的都包一点?”
我把脑袋扎到了安哲的怀里,感觉自己的肚子要抽筋了。安哲抿着嘴,笑嘻嘻的抚摸着我,我的爪子不知道刚才乱扭的时候碰到了哪里,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安哲虽然轻描淡写的说我的爪子只是骨折,但是从换药的大夫那惋惜的表情我隐约猜到,这只爪子大概是要废了。说不难过是假的,好在翅膀受的伤问题不大。
安心还在追问编号06包什么馅的饺子,编号06苦着脸说不出话来,瑞嘉和安心有点不知所措,安哲抿着嘴偷偷乐,我呢,我躺在安哲的怀里,举着我的爪子,痛并快乐着。
车忽然停了。
瑞嘉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外看。好象是前面的车子抛锚了,一个清瘦的青年正愁眉苦脸的蹲在那里摆弄后轱辘。瑞嘉走了过去,蹲下来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