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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汛下班回來，看到啾啾正坐在小椅子上，埋首小桌子，畫畫。

楚汛走過去看他畫什麼，一團灰色的線條，實在辨認不出這畫的是什麼：&ldo;啾啾，你在畫什麼啊?&rdo;

啾啾認真地說：&ldo;畫胖胖!&rdo;

楚小胖趴在他前方給他當狗模特，他趴了挺久，想換個姿勢，正要起身，被啾啾瞧見，啾啾說：&ldo;沒畫好!胖胖。&rdo;

楚小胖像是聽懂了，委屈巴巴地趴回去，腦袋擱在爪子上。

楚汛好笑地和他媽說：&ldo;媽，你看沒看啾啾畫的畫?他還說是在畫楚小胖，一點都沒遺傳你的天分，哈哈哈哈。&rdo;

啾啾奇怪地看爸爸，大概有點聽懂爸爸好像在嘲笑他。

奶奶氣沖沖走過去：&ldo;笑什麼!我們啾啾畫得可棒了!啾啾是小畫家。你還有臉笑啾啾，說得好像你有繼承到我的繪畫才能一樣。&rdo;

楚汛：&ldo;……&rdo;

楚老師嚴肅地批評他：&ldo;你這個毛病必須改正下，啾啾還小，你要多鼓勵他。&rdo;

楚汛：&ldo;我小時候也沒見你怎麼鼓勵我啊。&rdo;

楚老師：&ldo;……&rdo;

藺焰塵晚一些回到家，他身上一股歡快勁兒，他回到家，脫外套、解領帶，放下手中的袋子。

楚汛好奇：&ldo;今天遇上什麼好事了?&rdo;

藺焰塵理所應當地說：&ldo;明天聖誕節放假啊。&rdo;

楚汛這才記起來，哦，好像是的，但他們公司不放，所以他都沒去注意。

藺焰塵在國外長大，過洋節，他從袋子裡掏出一套小麋鹿的童裝：&ldo;喏，給啾啾穿。&rdo;

楚家人都不興過洋節，楚汛記得自己年輕那會兒，還在讀書，聖誕節學校不放假。但學生覺得洋節時髦，大家私下要準備好多一角錢，問同學討，一人要來一角，湊到一塊錢，在學校門口的水果店買個扎著彩帶的大紅蘋果，就是所有的活動了。

楚汛同藺焰塵說，想到年少時那樣傻乎乎，反而覺得懷念：&ldo;我沒什麼朋友，每年都湊不到，直接花錢去買。&rdo;

藺焰塵說：&ldo;你怎麼會沒有朋友?&rdo;

楚汛想想說：&ldo;嗯……或許，因為我心胸狹窄?他們說我太陰沉。&rdo;

這點藺焰塵尤其想不通，說：&ldo;我還覺得你是我見過最豁達的人。&rdo;

楚汛笑起來，捏他的臉：&ldo;美我者私我也。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覺得我好。&rdo;

藺焰塵偷偷和他在桌子底下拉著手，在他耳旁輕聲說：&ldo;阿汛，你記不記得過兩天就是什麼日子?&rdo;

怎麼不記得?

楚汛臉紅，兩年前的今天，他剛剛被誤診得了絕症，以為命不久矣，所以放飛自我。

然後遇見了藺焰塵……算算時間，在遇見他的頭幾天就搞出人命了。

楚汛想想自己那時候跟藺焰塵在床上說的好多話，都覺得臉燙，就算要死了，也不能那麼不要臉啊。

這兩個爸爸，吃飯的時候不知道膩膩歪歪什麼，都不管兒子。

楚老師問：&ldo;你們在幹什麼?&rdo;

藺焰塵笑著說：&ldo;後天是我和阿汛認識的兩周年紀念日，爸，您能不能幫我照看下啾啾，我想帶阿汛，就我們兩個人出去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