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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怪物如出一轍。
而此時此刻,它大張的嘴離我們不過半米。
10、
登時,就有人閃躲不及,被席捲而過的血盆大口,一下就咬掉了兩條腿。
他慘嚎起來,跌倒在地。
血霧雨簾般,落到灼熱的柏油路上,瞬間蒸發。
空氣里儘是鐵鏽的澀味。
五十三號登時紅了眼:「江子!他媽的!」
他扔了方便麵,想要衝上去,被其餘人硬生生拉住。
「不能去!太近了!!!」有人吼叫勸道。
五十三號便掏出槍,砰砰射向那聳立在我們面前的怪物。
而江子——沒記錯的話是一百號——用盡全力,邊哭嚎著,邊雙手飛快往我們這邊爬。
他的斷肢溢出橫流的血,像是巨大的筆,寫出了代表死亡和掙扎的「二」字。
生命求生的欲望真是可怕。
他已經爬出了三四米遠。
眼見著能被我們架住逃走了。
而背後的怪物也在細嚼慢咽送上門的食物,沒有繼續追我們的意思。
五十三號掙脫眾人的拉扯,就要上去搶人。
我覺得至少有六成把握,五十三號能毫髮無損地帶出一百號。
……可是一百號活不下去的,沒有足夠的抗生素,也沒有消毒藥品,就連包紮止血的紗布也只有一捆。
更何況,他的斷腿部位差不多到了腰肢,動脈斷裂,失血就能在五分鐘後要了他的命。
我嘆了口氣,閉眼,也從腰間掏出槍。
只不過,這槍口指向了眼底還帶著希望的一百號。
爾後,我緩緩睜眼,扣動扳機。
「砰!」
槍口瀰漫開硝煙的火藥味。
一百號僵了僵,額頭正中多出一個彈孔,他的眼失去光澤,一寸一寸地癱倒在地。
再也不動了。
五十三號也僵了僵,扭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看我,到:「……你在做什麼?」
我聽到我冷靜到殘酷的聲音:「他很痛苦。」
「可是他想活下來!!!他在向我們求救你沒看到嗎?!」
「可是他活不下來。」我平靜地說道,「將他背過來,看著他再疼上五六分鐘,然後等死嗎?醫療條件不夠的。」
五十三號在劇烈喘著粗氣,罵道:「媽的我看你才像冷血無情的怪物——你怎麼能面無表情說出這種話的?!」
我知道他接受不了,但他也應該知道,我說的沒錯。
我將槍一收,提起兩箱礦泉水轉身,道:「速度遠離,這隻怪物如果會蠕動,在附近都有危險。」
周圍的人都沒敢說話勸架,更別提我們這也算不太上爭吵。
單方面的吵算什麼吵架?
不過多少有些僵持。
至少繼續前行的一路上,五十三號都沒再沒心沒肺笑一下,車載音樂也關了。
最後還是九號打的圓場,估計他勸了什麼話,下午五點多,我們登上一座高樓俯瞰地形時,五十三號走了過來,支吾半天,還是道:「兄弟,你做得其實……沒錯。我主觀接受不了。」
他拍了拍我肩膀:「但你客觀正確。」
我靠在高樓天台殘損的欄杆邊沿,不輕不重地道:「理解心情,那種情況,誰都接受不了的。」
這裡的太陽格外巨大,火紅、高懸,是地球上肉眼見到的二十倍大。簡直像觸手可及,我能看到它每一寸的紋路和跳躍活動的太陽黑子。
它在緩慢下垂。
熱風拂上臉,吹得髮絲微動。這風溫度合適,沒中午那麼炙熱,讓人睏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