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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覺得江堰不會害他?所以很安全?
顧商搞不明白了。
意識回籠,他躺在草坪上,下意識去尋找睡著之前同伴的蹤影,他側頭,看到了面對他睡著了的江堰。
江堰昨晚應該沒有睡好,這麼大動靜都沒有要醒的趨向。
顧商看到一根小小的草屑落在了江堰的鼻尖上,他伸出就近的那隻手———被牽住了。
低頭去看,不是十指相扣,僅僅搭著他的三根手指。
顧商坐起來,無所謂地拿起江堰的手把玩著,他看到對方食指指甲里有些綠色的汁液,應該是無事去摳草玩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再晚回去就要開夜車了,顧商叫醒了江堰。
江堰沒有起床氣,清醒得也很快,沒有二話就跟著顧商重新上了馬。
踏草依舊在老地方吃著草,尾巴一甩一甩的。
江堰最後一次試探地伸出手,踏草咀嚼的動作停下了,他以為那是警惕防禦的姿態,剛想放下手,就見踏草往他這個方向挪過來了一點。
顧商在一旁說道:「她在叫你摸。」
江堰怔了怔,將手放在踏草的前額上,踏草沒有再推開他。
結果還是接近六點才離開,因為江堰就這麼站在踏草旁邊,勤勤懇懇地擼了大半小時。
離開之際,他問顧商:「我們以後還會來嗎?」
顧商隨意道:「你想來就來。」
原路返回,江堰渾身籠罩著的陰翳多多少少都消散了些。
正是下班高峰期,導航上顯示市區有些塞車,回到千燈湖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
現在還是通暢的鄉道,顧商左手手肘搭在窗邊,單手開車:「你有駕照嗎?」
江堰坐在副駕駛,搖了搖頭,想起顧商看不到,才出聲:「沒有。」
「看下什麼時候去考了吧,」顧商說,「哪有金主給開車的。」
聽到某個詞語的江堰頓了下,原本沉淪的眼神恢復了些許清明,他說:「好。」
開到半路,顧商忽然「嗯?」了一聲,車速慢慢緩下來,下一秒,靠在路邊停了車。
江堰坐直了身體,「怎麼了?」
「你看路中間躺著的,是不是一隻小貓崽。」顧商下了車,蹲下來湊近了看,的確是,一隻黑乎乎的帶花紋的狸花貓。
江堰也下了車,同樣蹲在顧商旁邊,很小一隻,還沒他巴掌大,「是貓。」
躺在馬路中間必死無疑,顧商捏起貓的後頸,放在兩邊的草叢中。
江堰看著倒是對毛茸茸的生物很喜愛,他跟著挪到旁邊,「車上好像還有根火腿腸,我拿下來。」
可惜貓太小了,牙可能都沒長齊,只啃下來了一些碎肉屑。
「它自己在這裡,好像也活不了。」江堰說。
或許是貓媽媽帶著小貓過馬路,結果遺落了一個。
沒有貓媽媽,他們又不帶走,小貓的確只有死路一條,顧商看見了江堰不忍心的表情,對方剛剛得知親人的噩耗,現在又要親眼讓他看一條生命的隕落嗎?
要是之前,顧商必然會毫不留情地離開,他人的傷感與死活,與他何干?
他站了起來,江堰蹲著,抬頭望他。
顧商抬腳,走至車門處。
江堰仍然蹲在原地,回頭看他,又摸了一會,也跟著站起來。
顧商閉了閉眼,算了……他嘖了一聲,無奈道:「養吧養吧。」
明明面無表情,可顧商仿佛看到那瞬間江堰的眼睛都亮了,後者小心翼翼地將貓抱在懷裡,上了車。
「先說好,」顧商一副撒手掌柜的模樣,「我什麼都不管,這隻貓那么小,你得給它餵奶,要教它用貓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