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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货太困难，换了算了，明曦看出两位对那家店的失望，说自己试试，带着东西来了。

“得了得了，给她退了。”负责领班终于嫌她不耐烦，摆手示意，语气不善。

对店长的态度，明曦满不在意，成了就行了，不管过程怎么样，是不是像吞苍蝇一样恶心，目的达到就成。觉得这是大学近毕业的她慢慢走入社会的时候，学到的。面具一样，随时带上，随时使用。

明曦没想到，在自己顶着店员厌恶的目光来回来去的确认钱数——自己也想恶心他们一下，点了三遍放进衣兜后一转身，却瞧见了祁钰。

瞧见的还有帅脸上紧锁的眉头。

此时明曦的表情还像个无赖女，特意摆出来给店员们看的，还没出店门，也就没来得及收回去。

祁钰脸色不善，转向店门示意明曦跟上。明曦紧走两步，走到祁钰身侧。

店员以为又是被明曦搅黄了的生意，冲着明曦的背影暗骂了一句。祁钰却向身后装了雷达一样立刻回头，狠狠瞪去，店员猛然吓得一个激灵，标准的四十五度鞠躬目送两人离开。

明曦把围巾向上拉拉，遮住半张脸。

迎面凛冽的风赶不上祁钰的目光扎人。

明曦忍不住，探寻的目光投给祁钰。目光射线被对方的怒气湮没。

明曦缩回脖子，干脆闷头往前走。

“本来就是那家店的问题，干嘛那么……”祁钰没说完，明曦猜，吞下的字是，贱，吧？她自己也这么觉得的，贱贱的。

“这样解决，比较容易。”

“为了解决容易，就不要尊严吗？”祁钰停下脚步，直视着明曦，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中二诶，大哥。明曦不屑的回头，正要反驳，却在目光撞上祁钰神情的时候，止住了。

那是什么？正义，热情，信念，少年改变世界的自信？每一样，在自以为成长的路上，在她以为的融入社会的过程中，每一样，她丢掉的东西。她以为长大了，该放弃了，放弃得好，她以为她不在意了，她以为她已经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可她不知道，直到又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的一刻，她才知道，她，如此珍视，如此怀念。

“我错了。”政治老师说，不要轻易的就说我错了。可是这句话，好似按不住，从唇齿间跃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说我错了，她说，她怀恋，她说，即便最后依然无果，即便在路上还要再次跌倒，她也要再次追逐。

祁钰以为她会反驳，心头澎湃的失望和愤怒却被明曦直接却严肃而认真的话一下浇灭。祁钰垂下眼帘，少见的，不知应对。

“来买东西？”

“嗯。”

“弥补一下错误，赞助你。”明曦拿着刚到手的退款，在手心打了打，爸爸妈妈说退回来钱就是她的，她本来不想花，想要原封拿回去的，但是花掉一点，也可以吧？嘻。

高速公路口，祁叔叔的车停在路边开着双闪，明爸爸打轮刹车，停在他前面。

祁家两个下车走过来，明爸爸开门下车，自己和祁叔叔一人一支烟。明曦在路上睡着了，睡眼惺忪的摇下车窗，赖在车上不动。祁钰双手拄在窗框上，向下一点下巴，叫她下来。

“嗯？”明曦的声音还涩涩的。

“我开车，你坐副驾驶。”

“！”这两项都不能接受！第一，你驾照有一年啦嘛，就自己上高速，还拉上人家垫背，第二，作为一名具有职业道德的副驾驶，是要负责看路，照顾司机的，人家可是做好打算在后座一睡到老家的！

“曦曦，下来吧？”窗口换上祁叔叔的温和腹黑脸。

“小钰自己开能行吗？”明爸爸问了一句。明曦：亲爹！还是你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