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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娘娘答應了給她辦一場脂粉茶話會,推介凡間帶回來的胭脂水粉,忽然就不辦了。文命星君給她寫的三本苦情本子本是要拿到凡間刊印的,拖了十幾天還沒交稿。還有今日小仙鹿的滿月酒,她封了一個大紅包給老壽星,他居然不敢要!
春花忽然明白過來,她可能是被針對了!
而且別人都知道她被針對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接下來幾局雙陸打得稀爛,老神仙們見她不用心,也都覺得沒意思,把她轟了下場。
老壽星日常和她交好,暗暗將她拉到一邊,問:
「小春花,你近來,可有得罪過天衢聖君麼?」
「沒有啊。」
「我可聽說,他親自去找了天帝,說是這幾年凡間俗物在天界流傳太廣,有害眾仙修煉,要下大力整治。」
「……他怎麼這麼閒啊?」春花想起東海夜雨中肅然而立的青衣神君。他們只打了短短几個照面,好歹她還幫他修復了鎮妖金塔,這其中有得罪過他嗎?
關鍵是,她在南天門外擺攤這件事,天衢聖君是怎麼知道的呢?
倏然記起那個叫冬藏的小仙童,莫不是那小混蛋背信棄義,把她說的話都去天衢聖君面前告了狀?
真是這樣,那可就是藥丸藥丸。春花拼命回憶,自己當著冬藏小混蛋的面都說了些什麼。
老壽星還在感嘆:
「天衢聖君這次鎮壓化蛇窮奇受了重傷,連天帝都勸他多休幾日假養傷,他卻非要強撐病體辦公,只是近來礙著傷勢,都不怎麼出門。唉,真是鞠躬盡瘁,一片公心。」
春花哼了一聲:「他傷養好了麼?」養好了又要出來害人了。
老壽星搖搖頭:「這回沒那麼容易好。前日我親去紫闕仙山探病,望見聖君還是個弱冠少年的模樣。」
「……」春花心中一動,仿佛整摞的金錠子被人從底下抽走了一塊,上頭的頓時搖搖欲墜。
「壽星爺爺,我記得……天衢聖君長得很是顯老啊,怎麼是個弱冠少年的模樣呢?」
「他們木系仙人,受了重傷,都會退回年少的模樣,養傷的過程中才會逐漸長大,回到現今的年紀。」
春花想起初登仙界的時候死記硬背過的一本本大部頭。反正她是考過即忘的,何況還總是考不過。
「咦,這事你不知道?」
春花背脊上瞬間滴下汗來:
「這事,我是真不知道。」
駕雲飛去大言仙山掐死北辰的路上,春花收到了北辰傳來的仙訣。
仙訣的大意是說,東海水君在東海擺下了宴席,請他們兩人吃飯。春花想著,這回總能坑那老水君幾串珍珠了,於是掉轉雲頭,往東海水宮而去。
魚女一路引她到碧螺亭,亭在煙波浩渺一孤礁上,紅藻臥波,煙嵐橫黛,如在幻境。上回來東海未曾細逛,竟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清靜幽雅的地方。亭中一方石桌,三個石凳,鮮魚白酒,泥爐蒸茶,清簡而不墮格調。
北辰已在亭中入座,仍舊是一襲白衣,仙風道骨,飄然出塵的模樣。
春花上去一肘勒住他脖子:
「我問你,那個冬藏小仙童,是不是天衢聖君!」
仙風道骨的北辰被她勒得顯些岔氣,又怕動用法術傷了她,只得邊咳邊求饒。
「女俠神功蓋世,饒命,饒命!」
「是不是!」
「是是是……」
女俠收了神功,如喪考妣地往旁邊一坐。
「北辰,你這回可把我坑苦了。」
北辰嘆氣:「我當時就讓你對他客氣些。」
「但凡我新認識個人,你都讓我客氣些。我哪裡知道小仙童會是天衢聖君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