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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籮的兒子已經四歲,趙璽讓奶娘抱出來給意兒請安,那娃娃很是怕生,扭著身子不肯叫人。
「阿瞻,不可無禮,這是姑姑。」
意兒滿不在乎地擺手道:「沒事,小孩子嘛。」
說話間,忽聞廊外丫頭回話:「親家太太和二小姐來了。」
湘簾打起,只見進來一個珠光寶氣的中年婦人,和一位嬌俏可人的年輕姑娘,正是煙籮的母親和妹妹。
這楚家乃書香門第,祖上曾做過通判,也算有些淵源,奈何後代人才凋零,功名不繼,到這一代已過得十分清貧。兩年前楚父遠走他鄉,留下孀婦與孤女,煙籮便同趙璽商量,求了趙掩松,把楚太太和楚君媚接進府里生活。
趙掩松起初極其反對這門親事,可當時煙籮懷上身孕,趙璽又那般痴情堅定,他也只好認下這個兒媳。偏生煙籮並非他們想像中的攀龍附鳳之輩,除了未婚先孕這一樣,她倒沒有別的不是,幾年相處下來,溫柔大度不說,處事也極為周全妥帖,府內眾人都誇她好,趙掩松看在眼裡,也逐漸接納。
因著煙籮的情面,楚太太和君媚住進趙府,吃穿用度和各房一樣,煙籮每月勻出自己的份例給她們花,意兒的芷蘅院一直空著,趙掩松便讓人收拾乾淨,分給她們母女住下。
這會兒見了面,相互打過招呼,都客客氣氣。
阿瞻撲到君媚懷裡:「姨媽姨媽!」
意兒雖喜歡小侄子,想和他親近,但畢竟沒有相處過,彼此生疏也屬正常,她並未放在心上。
君媚抱著阿瞻,倒是仔仔細細的把意兒打量了一遍。
正當此時,周升從外頭進來,笑問:「二小姐在嗎?」
意兒擱下茶盞,正要應他,誰知君媚立刻搶在前面開口:「我在,什麼事?」
意兒奇怪地抬眸看她一眼,周升也愣了愣,接著仿佛沒有聽見,只向著意兒笑道:「四爺說,中午帶您出去吃,叫我來告訴大奶奶,不必給我們備飯了。」
趙璽聞言便調侃意兒:「聽聞昨晚半夜三更的,四叔讓人去邀月樓,把老闆和廚子叫醒,多出了三倍的價錢,專門給你做夜宵。唉,他幾時能對我這麼好,都是侄子,四叔未免太偏心了些。」
意兒打著扇子輕搖,笑笑沒吭聲。
趙璽又問:「你們待會兒去哪裡?」
「不知道。」意兒望向周升:「其實我懶得出門,臉上傷沒好,另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改日吧。」
「這個……」周升為難:「小的可不敢回話。」
意兒趁勢起身:「那我去和他說。」
趙璽道:「我隨你一起,正好有事和你們商量。」
意兒向煙籮她們打了聲招呼,與趙璽一同回芝蘭齋找趙庭梧。
楚太太見人走了,嘖嘖輕嘆:「那就是你小姑子?她怎麼對周升那般傲慢?」
煙籮讓乳娘把阿瞻帶回房:「可能做官的都那樣吧。」
楚太太又道:「長得是很漂亮,不過言談舉止卻沒有半點女兒家的樣子,穿男裝,用摺扇,哎喲,哪像個千金小姐?你瞧她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天吶,難道還在外頭跟男人打架不成?」
煙籮抿了口茶:「聽說這個二小姐自幼叛逆,天性不羈,所以當年才逃婚出走,之後參加科舉,入仕為官,倒也給趙家長臉。」
君媚在邊上悶悶不樂,小聲嘀咕:「究竟誰才是二小姐,她要在府里住多久,若我們同時在場,別人這麼喊,都不知在喊誰,多尷尬啊。」
楚太太寬慰女兒:「即便尷尬也該她尷尬,咱們在這兒住了兩年,大家都習慣叫你二小姐了,她才剛回來,如何能取代你的位置?」
君媚仍不高興,問她姐姐:「那個趙意兒打算住哪兒,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