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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似不著痕跡,但他仍感受到了疏離和躲避。
「我與楚君媚之間只是交易,逢場作戲,我對她……」
意兒打斷:「君媚雖不及嬸嬸,但琴藝出眾,還是個美人胚子,四叔你自己喜歡就好。」
趙庭梧的聲音頓時變得有點涼:「我喜歡她什麼了?」
意兒語塞,抿了抿唇,心跳隨著他驟變的語氣開始亂搗,一邊勉力壓制,一邊客套地笑:「那是你的事啊,我這個做晚輩的不好議論。」
趙庭梧也在壓制惱火,他不想動怒,選擇轉開話題:「你跑那兒去做什麼?」
意兒聞言左右打量,發現自己已經走到曲欄當中。
「黑燈瞎火的,不怕掉進水裡嗎?」
她抬起燈籠照向四周,見曲欄那頭是怪石嶙峋的假山,再往後連接著一座水榭。沒記錯的話,下午撞見楚太太和丫鬟密談,她們二人正是隱在這假山里。
咦?
她好像看見一個奇怪的東西。
趙庭梧過來握住她的手腕:「不是說害怕嗎,怎麼還往裡走?」
「那是什麼?」意兒眯起雙眼,此刻完全被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吸引,也忘了避開他,一手支著,用燈籠照路,雙腳慢慢往前挪。
狹窄的曲欄迂迴蜿蜒,那頭堆疊著擁擠的山石,曲欄盡頭延伸至一塊小小的空地,她依稀看見地上好像趴著什麼東西。
意兒手裡的燈籠先遠遠的探過去仔細照了照,這下終於看清,她瞪大雙眼放聲尖叫,慌忙抓住趙庭梧的衣袖躲到他背後。
「怎麼了?」
意兒白著臉:「好像是個人。」
趙庭梧讓她站在原地別動:「我過去瞧瞧。」
可意兒緊跟上前。
那曲欄與假山之間的平石上橫趴著一具屍體,從衣著來看應該是位女子,且多半已經死了,因為她的姿勢極其詭異,身子橫在地上,頭至胸部以及雙臂卻倒栽進池裡,淹沒其中。
意兒處理過不少屍體,但這麼恐怖的姿勢還是頭一回見,又在這種森冷的地方,猛的一下,確實驚著了。
但她很快緩過神來,把燈籠擱在邊上,挽起袖子,欲走近細看。
趙庭梧下意識拽住她:「你做什麼?」
「撈起來,屍檢。」
「先報官吧。」
她點頭:「也對。」然後竟然吩咐:「四叔你去通知爹爹報官,我留在這兒做現場勘查。」
趙庭梧愣住,沒想到方才怕成那樣的人,轉眼換了副面孔,倒讓他有些始料不及。
錯愕間意兒已湊到屍體旁,想把她從水裡拽起來,奈何力氣不夠,趙庭梧便過去幫忙,將死者撈上岸,翻身平放在地面。
周遭除了落下一個包袱,並未發現其他特殊跡象,意兒提燈進入假山內搜索,仍舊一無所獲。
趙庭梧把燈挪到死者面前,辨認那樣貌,蹙眉疑惑:「怎麼是她?」
意兒問:「四叔你認識?」
「嗯,芝蘭齋的丫頭,好像叫喜鵲。」
意兒聞言一時不語,先檢查屍身:「口鼻處有大量白色泡沫,是溺液刺激咽喉分泌黏液,攪拌混合而成,方才我們翻動屍體,這些泡沫愈發溢出來了。」
趙庭梧看著她。
意兒眉尖微蹙,專心致志:「雙瞳輕度渾濁,屍斑淺淡,還有失禁的現象。衣著穿戴完整,暫時沒有發現性侵犯的痕跡。」她撈起那隻猙獰僵硬的手,這是死者保持生前最後時刻的局部收縮狀態,稱作屍體痙攣:「手中抓著水草,指甲縫內嵌有泥沙。」
趙庭梧接話:「看來是他殺溺水而死。」
意兒點頭:「自殺不會用這種姿勢,也不會成功。但很奇怪,兇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