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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些微臉紅:「我說的都是心裡話。」
他淡淡的:「我也說心裡話,知己的名頭太高尚,我想和你做的,沒那麼高尚。」
意兒尷尬,摸摸鼻子,轉開話題:「你究竟還要恢復本姓嗎?」
他莞爾自嘲:「脫離趙家,我和你連親戚的名分的沒有了,早晚形同陌路。」
「怎麼會?」
「怎麼不會?」趙庭梧數落她:「你忘了兩年前在京城,你考中進士,來我府中要錢,當時有多客套?」
意兒大驚,爭辯道:「分明是你先對我客套的。」
「我有嗎?」
「你有。」她萬分肯定地點頭。
趙庭梧想了想:「好吧,那也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給我寫過一封信,到了京城也遲遲不來見我的緣故。」
意兒好笑道:「你也沒有給我寫信呀。」
他看著她:「以後我給你寫,你回嗎?」
意兒愣了愣:「嗯,那是自然。」
趙庭梧點頭,眉目舒展:「這是你說的,別忘了。」
如此兩人漸漸沒了話語,沉默地走著,雨徹底停了,他收起傘,夜空顯出半輪殘月,昏昏黃黃,纖細的樹梢上立著一隻大鳥,悠悠蕩蕩。
意兒告訴他:「回來待了大半個月,我和敏姐阿照準備這兩日動身,該去莊寧縣赴任了。」
趙庭梧頓住:「這麼快?你的省親假還沒休完吧?」
「我想早點過去,離開衙門這些天,總感覺閒得慌。」
他低眉默了會兒:「莊寧縣乃宛州府首縣,與府台衙門只隔了一條街,你在上司眼皮子底下做事,比一般州縣更難。不過,宛州知府龐建安乃長公主門生,我已打過招呼,他不會為難你。」
聽到此話,意兒臉色逐漸有些冷淡。
趙庭梧道:「我的意思,並非讓你加入黨爭……」
「四叔。」她平靜地打斷:「既如此,你不必跟誰打招呼,也不必和我說這些。」
他默了會兒,輕輕「嗯」一聲,不再談論此事,轉而道:「對了,前些天我著人定做了一個小物件,今日做成,周升已送到燕燕館,你待會兒回去應該能看到。」
「是什麼?」
趙庭梧只道:「聊供清賞之物罷了。」
意兒見他說得隨意,也沒放在心上,回到房內,卻見敏姐和阿照湊在桌前津津有味地聊著什麼,她走近一瞧:「這是?」
「你四叔送來的。」
一座珠寶玉石盆景。
「好精緻的東西,我還從未見過這種巧思!」阿照嘖嘖稱讚。
意兒落座細看,此盆栽乃雕漆海棠式圓盆,主景是一棵柿子樹,沉香木雕樹幹,蜜蠟為果,點翠葉,輔景是一棵梧桐樹,其葉以翡翠雕成,精巧華美,栩栩如生。
「你娘給你種的柿子樹不是被砍了嗎,」阿照道:「這盆倒好,寶石做的,當真成了不死之樹,周升送來的時候說,寓意二小姐福澤綿長,事事如意,可見你四叔的用心。」
意兒托著下巴,手指輕碰蜜蠟小柿子,不知在想什麼。
阿照沖她挑眉,笑著調侃:「動心了嗎?」
意兒瞥一眼:「盆景很美。」
「我是說人,不動心嗎?我覺得他比宏煜好多了。」
「他是誰?」
「你別裝蒜。」
意兒皮笑肉不笑:「在我眼裡沒有比宏煜更好的男子。至於你嘛,春心蕩漾,情竇大開,我看該是時候安排相親了。」
阿照輕哼:「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的情郎自己挑,不准你安排。」
宋敏笑:「你姐逗你呢,她最討厭相親這種老把式,否則當年也不會逃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