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2 页)
御史略思忖一二,又問:「你說你藏在楚君媚的臥房,具體什麼地方?」
「床底。」
「什麼?床底?」
「是。」
御史皺眉:「藏了多久?」
「一整夜。」霍康淡淡道:「次日天亮我溜出芷蘅院,那時府內上下到處在搜人,我害怕,趕緊逃離趙府,出來以後才發現自己被全城通緝,看來我已變成嫌犯,原本也猶豫過,想一走了之,可……思索再三,還是自首好了,省得被君媚的殺手找到,客死他鄉……」
御史道:「你一開始不是說楚太太要殺你嗎,怎麼變成楚君媚了?」
霍康張張嘴:「不,君媚都是被她娘和姐姐教唆才這樣的,我不怪她。」
至此,御史看了看書吏,旋即發出牌票,命官差前往趙府提楚太太、楚煙籮和楚君媚三人立刻到衙門投文聽審。
意兒抱著胳膊倚靠牆壁,問:「敏姐,你怎麼看?」
宋敏慢慢剝開摺扇,思忖道:「依霍康所言,楚老爺乃煙籮所殺,而君媚並未將步搖贈予他,喜鵲也並非被他殺害,如此說來,楚太太很可能是兇手,昨夜她們的供詞是早有預謀的栽贓,企圖讓霍康做替死鬼,同時還想買兇滅口?」
意兒鎖眉道:「可這說不過去,若楚太太和君媚早串好供,為何她們二人沒有統一口徑?另外,喜鵲被害時,煙籮和君媚都在自己房裡,有丫鬟作證,如果那支金步搖沒有送給霍康,那麼只能是在楚太太手裡,可她去見喜鵲,帶著步搖作甚?」
阿照道:「會不會是她原本打算見完喜鵲再把步搖還給煙籮,可是殺人時不小心落在了現場?」
「如果她發現步搖遺失,一定會立刻返回現場拿走這個證物的。」
阿照又問:「那,會不會是故意留下步搖,栽贓給霍康?」
趙庭梧道:「不可能,用這種曲折的方法栽贓,太蠢了,等同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她們事先並不知道霍康會混進趙府,也不知道我會下令捉拿喜鵲,事發突然,如何未雨綢繆?」
意兒道:「我也更傾向於喜鵲是被臨時起意所殺,她身上沒有外傷,如果單憑楚太太自己的力量,不太可能活活把她按在池邊溺死,你們想想,一個是養尊處優的中年婦女,一個是做慣體力活的年輕姑娘,若打起來,至少兩敗俱傷吧?誰死還不一定呢。」
趙庭梧道:「你們有沒有發現,方才霍康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意兒忙道:「他說自己藏在君媚房裡,偷聽到她們的談話?」
「嗯,對。」
阿照忙問:「怎麼,哪裡奇怪?」
趙庭梧道:「他說,聽見楚太太詢問君媚,是不是當真把他供了出來。」
意兒道:「這恰恰證明,楚太太和君媚沒有提前串供,她們面對審問時各執一詞也是真實的反應,而我們最初的推斷很可能就是真相。」
阿照使勁回憶:「我們最初怎麼推斷來著?」
宋敏想了想:「……君媚與煙籮失和,所以毫無顧慮地將霍康供出,而楚太太因為有把柄在霍康手上,反倒替他開脫。」
意兒點頭:「至於這個把柄是什麼,此刻也很清楚了。」
趙庭梧道:「霍康撒謊,怕被拆穿,所以假話里摻著真話,可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阿照道:「這麼說來,喜鵲還是他殺的?!」
宋敏道:「楚太太確實沒有殺害喜鵲的動機,如果她們當真計劃買兇除掉霍康,自然也不會在府里親自動手殺一個丫鬟,同樣的,若想用丫鬟的死栽贓給霍康,更是多此一舉。」
正說著,趙庭梧望向屏風外,出聲提醒:「她們到了。」
楚家母女三人被帶上公堂,此時衙門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