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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又當真猜中了齊家人的打算,她們不由得心慌氣短,起身道辭。
顧芳菲笑著送她們出了廳堂,「容我多說一句,你們就別做攀附權貴、平白得一筆產業的美夢了,尤其不要去見唐攸寧,與其被氣出個好歹,不如平平安安回江南。」語畢福了福,顧自折回室內。
回柳葉巷的路上,齊老夫人的面色非常難看。
難以想像,唐攸寧究竟是怎樣的性情做派,像顧芳菲那樣就很要命了,可聽著話音兒,分明是更難相與。
而且,顧芳菲已是心明眼亮,輕易看穿她的打算,甚至篤定唐攸寧都不曾見過她們,那麼,唐攸寧這些日子的不見,恐怕就不是她以為的端架子,而是……不屑相見吧?
思及此,齊老夫人一張臉忽然漲紅,似是挨了一記無形的耳光。
齊家與唐攸寧攀親,能得著好麼?
而若放棄,定要悔憾終生。
不能泄氣,不能因著一個毛丫頭的幾句話半途而廢。當然,目前行事或許真的有些草率,要更加慎重,並且要讓長子告假過來一趟。
顧澤下衙後,一進府門,便聽女兒說了齊家女眷造訪之事,問道:「你真沒應下?沒說模稜兩可的糊塗話?」
「真沒有。」顧芳菲心裡苦得似黃連,父親現在真有點兒把她當賊防的意思,「只是敲打了幾句,或許怠慢了她們。」
顧澤略一思忖就道:「那倒無妨。」他擺一擺手,讓女兒回房,自己到外書房洗漱更衣,靜坐沉思。
被唐攸寧害得頭疼欲裂好幾日之後,他已全然把她當做對手,而非內宅女子。
聽得她婚訊時,苦笑良久,真感覺到了進退維艱。不到萬不得已,哪個官員會繞著彎兒地跟首輔過不去?
偏生他處境尷尬至極:就算唐攸寧離開時很順利,但她終究是在顧家落下了毒辣狠絕的名聲,傻子都知道,那是他妻女的功勞。
蕭拓要是看重唐攸寧,便會處處看顧家不順眼,就算情分淺薄,也會出於護短兒的習慣,不會讓任何人為難妻子。
他一要防著誰翻舊帳彈劾自己治家不嚴,二要防著妻女又生是非,三則要防著唐攸寧先對顧家下手。
既然要防範,便少不得關注對方迎來送往的人。
藺清蕪到蘭園當日他便獲悉,稍一想便明白了,還曾暗笑齊家沒有自知之明,簡直是跳樑小丑。
卻是如何也沒想到,還有自己這邊的事。
齊家看似不可理喻,其中必有緣故。
誰最在意唐盈?誰會不知禮法,不把打髮妻妾當回事?
與此事有關的,只有唐元濤。
但唐元濤處境也正糟糕得很,怎麼會有閒情來膈應他?
不,他該斟酌的是,齊家怎麼會聽從唐元濤的擺布?
不不不,還是有不對的地方。
憑唐元濤那個腦子,不可能料定唐攸寧不認藺清蕪,更不可能不怕再一次名利雙失。
只有誰給了唐元濤主心骨,他才敢戲耍齊家、噁心顧家。
顧澤揚聲喚來管家,吩咐他快速查清楚藺清蕪進京之後,何時見的唐元濤,此外,還要查一查唐元濤在藺清蕪進京前後的行蹤,例如有沒有見過唐攸寧,或蕭拓。
隨後,顧澤又指派一名護衛,「你即刻去唐家傳話,告訴唐元濤,安生些,不然,我會找相熟的言官彈劾他德行有虧,為我顧家昔日長媳向他討個公道。」
對,他的繼室是散播過唐攸寧謀財害命的流言蜚語,可那不是沒有切實的證據麼?而他唐元濤在嫡女幾乎被流言蜚語淹死的時候落井下石,把人逐出家門,可是家喻戶曉的事。
再跟他嘚瑟,連那個空架子爵位都別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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