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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的是邁爾斯，兩個女孩都沒有作聲。

&ldo;是誰？&rdo;

&ldo;我是警察，&rdo;外面的聲音說，混合著隨意和威嚴，&ldo;介意我進來嗎？&rdo;

邁爾斯手裡仍握著那捆鈔票，趕緊塞進口袋，迅速得有如發動攻擊的蛇。他想外面的人應該也和他一樣不請自來。

當他把門推開，一個高大魁梧、身穿雨衣頭戴圓頂禮帽的男人站在走廊上。他們所有的人都預期是穿制服的警察。邁爾斯覺得不太對勁。來者看上去有點眼熟，修整乾淨的鬍髭偏灰，肌肉結實的方下巴看得出是軍警人員。

他逐一掃視每一個人，他的手握著門把，身後走廊下的那副牙齒張合的光線仍忽隱忽現。

牙齒開合兩次之後，來者潤了潤嗓。

&ldo;請問費伊&iddot;瑟彤小姐在嗎？&rdo;

費伊站起身，轉動手腕回應，舉止非常優雅，沒有意識到臉上已經乾涸的淚痕，激動的情緒似乎也隨之消失，無須在意。

&ldo;我是海德雷，蘇格蘭場刑事組。&rdo;

現在邁爾斯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有點眼熟。邁爾斯移步站在芭芭拉&iddot;摩爾身邊。這次開口的是芭芭拉。

她有點緊張地說：&ldo;我曾經採訪過你。早安晨報。你談了很多有趣的事，但你並沒有準許我發表這席談話。&rdo;

&ldo;沒錯，&rdo;海德雷同意，目光看向她，&ldo;你是摩爾小姐，&rdo;他親切地看著邁爾斯，&ldo;你一定就是漢蒙德先生。你全身都濕透了。&rdo;

&ldo;我離開家的時候還沒下雨呢。&rdo;

海德雷搖搖頭說：&ldo;這一陣子出門最好都帶著雨衣。我可以把我的借給你，但是我自己也要用。&rdo;

這種表面的社交對話底下蘊含著威脅和緊張局勢，通常很簡短。邁爾斯沉不住氣地發難。

他發作：&ldo;督察長大人，你來這裡不是為了專程談天氣的吧。重要的是‐‐你是菲爾博士的朋友。&rdo;

&ldo;沒錯，&rdo;海德雷說。他走進屋內，脫下帽子，關上門。

&ldo;但是菲爾博士說目前還不需要警方介入。&rdo;

&ldo;介入什麼？&rdo;海德雷禮貌地問。帶著淺淺的微笑。

&ldo;介入所有的事。&rdo;

&ldo;這就要看你所謂的&l;介入&r;指的是什麼了，&rdo;海德雷說。

他眼睛環視屋內。費伊的手提包和貝雷帽擱在床上，床下拖出一隻巨大塵封的黑色錫盒，兩扇小窗的窗簾緊閉。他目光沒有顯露一絲好奇地停住在五斗櫃燈下的公事包上。

邁爾斯右手緊握著捅進口袋裡的那疊鈔票，看著海德雷，仿佛看著一頭溫馴的老虎。

&ldo;事實上，&rdo;海德雷輕鬆地說，&ldo;我和一位大師在電話上進行了了一次長談。&rdo;

&ldo;菲爾博士嗎？&rdo;

&ldo;沒錯，情況還未明朗。漢蒙德先生，你的妹妹昨晚似乎受到嚴重的驚嚇，差點生命垂危。&rdo;

費伊&iddot;瑟彤繞過大錫盒拿起床上的手提包。走到五斗櫃旁，調整上面的鏡子，以便就著燈光用手帕和粉餅拭去臉上的淚痕。鏡中她的眼睛沒有表情，像藍色大理石；但她的手肘抖得很厲害。

邁爾斯抓緊那疊鈔票。

&ldo;菲爾博士告訴你昨晚在灰林發生的事了？&rdo;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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