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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希心緊了,「好。有去有回。」
「啪嗒!」
陸征河的腳步落地聲後,仿佛整個世界被按下靜音鍵。
他走遠了。
阮希沒有閒著,他一屁股坐上駕駛位,動作利索地清點一遍車上現有的槍枝,按照陸征河教給過自己的方式,迅速拆了一支以供彈藥補給,再揣了和配給陸征河4卡賓/槍的子彈在背包中。
最後他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刀。
很好,一把小雁翎刀,一把戰術雙刃直刀,非常嚇人,殺傷力滿級,足夠把想要至自己於死地的人砍成兩半。阮希惡狠狠地想。
他把掛在脖子上的戰術雙刃刀鬆開掛鉤,將其橫著咬在嘴裡。他打開車門縫隙,低低地伏下身,隨時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皮卡車上的情況。
因為皮卡車更靠前,看得更清楚,而且文愷常年身處這種環境,比他更明白陸征河和厲深什麼時候需要幫助。
半晌,入境關口傳來突兀的槍聲。
槍聲打破平靜,湖面被投擲入石子,又或者說被放入了飢腸轆轆的水蛇。水蛇遊動入水裡,正吐露著蛇信,一口一口地啃噬阮希靈敏的感官。
槍響似火苗燒出皮肉。
阮希放不下心,悄悄將車門又敞開一些,眼睛死盯前車,雙耳警覺地傾聽濃霧之中的情況。
霧蒙蒙間,「d-a-w-n」的燈字也漸次朦朧。
無聲的戰鬥號角吹響。
他看見文愷取了把槍下來,緊接著,對方沒有回頭,沒有絲毫叫他跟緊的意味,而是撥下護目鏡,貓身觀察數圈,繼而躬身扎入濃霧裡。
文愷不是軍醫嗎?
還能參與戰鬥?
可是留給他們的時間也許不多了。
阮希反應敏捷,推開車門跳下車落地,謹慎地放慢腳步,但他心急,這種擔心愛人的心急會毀滅一切值得注意的警覺。他的心臟在胸腔內跳得劇烈,比前幾天偷看陸征河側臉時還要劇烈,他能清晰地、心有靈犀地察覺到,他的alpha出現危險。
在濃霧之中試探、摸索,入目是晦暗不明的紫灰色,阮希眼前仿佛有數百個人影摻雜在其中廝殺,又像一切皆為鬼魅泡影。
向前,他感到一片無形的血腥味化成風,撲面而來。
耳畔風動、霧散開一些,一個清晰的、陌生的人顯現出來,是他沒見過的人,眼仁並不發亮,看起來不像是dawn城的人,根據長相和個頭,更像是來自北方。這人突然看見眼前出現個大活人,嚇得不輕,隨後半秒不頓,抬起槍托就砸向阮希。
肩膀狠狠地挨了一下,阮希疼得直抽氣,他看出來了,這槍托原本是往他脖頸最脆弱的地方,或者是想要從太陽穴斜著砸下來的。
於是他很快地適應了現在什麼也看不見的戰局,腦海里只明白一件事——
拿刀,拿刀砍不認識的人。
不過這麼想很容易,實施起來卻很難。
很好,小雁翎刀這次沒掉鏈子。
阮希拔出長刀,出鞘,進一步,稍微放低重心,自這人膝蓋處從肩頭上一揮,利刃用力地鑲嵌進人體骨骼里。
他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連廚房都沒進過,更沒有切過肉,現在第一次,他如此深切地感受到了刀刃砍進肉是什麼感覺。
但他沒有擊中要害。
幾乎是同一瞬間,左邊又來了人,試圖從他身後朝後腦勺下手,阮希回頭就是一刀,砍在哪裡他不知道,應該是大腿,砍得對方轟然跪地,捂著腿,血液仿佛從四面八方噴到阮希臉上,那是比他眼眸更猩紅的猩紅色。
他下意識地側身,擋住裸露在外的戰術雙刃刀。
這是陸征河送的,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