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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被打得連連踉蹌,望著他的背影,只覺得奇怪。這一掌明明不痛不癢,卻好似不偏不倚拍在心窩上。
阮希登頂,陸征河緊隨其後。
等到撥開樹枝窺見樹屋內部全貌之後,兩個人渾身已經濕透了。
原本茂盛的樹葉紛紛猝然脫離枝頭,世界仿佛只剩下大雨滂沱的噪音。
雨下得不是時候,現在看來也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這家旅館的前台沒有接待,樹屋屋頂的吊燈還亮著,已經因為太過於潮濕而生了鏽斑。各個房間門大大敞開著,四處是逃竄過後的一片狼藉。
陸征河隨手翻了翻前台的訪客登記記錄表,發現最近日期是到今天下午,但是入住的客人數量已經寥寥無幾。
「看來獸城已經進入警戒狀態了,我們的動作慢了不少,」他把掛在背後的卡賓舉起來,背靠牆,用槍桿捅開一扇客房的門,走進去轉悠了一圈,又退出來,指了指房間內,對阮希說「去洗一下吧?舒服點兒。」
「你呢?」
「我去庫房看看有沒有吃的可以拿。」
「你不洗?」
「我?」陸征河沒想到阮希會問他洗不洗澡,「我隨便找條河都能沖沖。」
阮希點點頭,「那我也可以啊。」
陸征河「……」
開玩笑吧,阮希能在河裡洗澡?
這要是說出去,絕對是本世紀最冷的笑話之一。
有人偷看怎麼辦?水不夠乾淨怎麼辦?突然漲水怎麼辦?有魚親他屁股……
陸征河停止胡思亂想,有點頭痛。
「你不能。」他斬釘截鐵地否定。
「我可以,」阮希決定從一開始就要給陸征河豎立好不需要區別對待的觀點,「alha能做到的,我都可以。」
陸征河試探性地把手臂舉起來「那來掰個手腕?」
無聊。
瞟了眼那青筋與肌肉微微凸起的手臂,阮希想了想自己的,實實在在感受到了實力懸殊。
他用咳嗽掩飾過尷尬,佯裝鎮定道「我不要。」
「一會兒可以,一會兒又不要,」陸征河忽然笑了,「你和傳聞中一樣難哄。」
聽到他說「傳聞中」,阮希語塞。
陸地沉沒、家鄉消失、陸征河需要從「傳聞」中了解自己……要不是他剛剛不小心踢到了木板腳疼,他都要認為自己還活在夢境裡。
「算了,不和你較勁。」
阮希決定不再理會陸征河,氣呼呼地拎起行李背囊,推開了臨近的第一個客房大門。
·
很不幸,房間裡的味道難以讓人忍耐。
阮希捏住鼻子,他想起童年時在abze城逛過的動物園。那裡每到炎炎夏日,也會瀰漫著這樣一股屬於獸類的味道。
客房的裝潢十分草率,床像是用乾草鋪制的,上面墊了一層雪白的棉布,棉布已經有些許泛黃。
他總算明白陸征河為什麼要他洗澡了,但是現在洗澡太過於浪費時間,他的當務之急是打一針抑制劑。
從a城到b城的路上已經過去了一段時日,碰到陸征河是計劃之外,近距離接觸更是刺激到了他,所以他必須要打一針來提前預警。
阮希拿起外套,正準備往衣兜里掏,門忽然響了。
「阮希,」是陸征河的聲音,「你洗澡的話,就關浴室門可以嗎?我需要在客房裡守著你。」
下一秒,阮希直接打開客房大門,露出腦袋「我不洗澡,我換個衣服洗把臉就跟你趕路。」
「不洗?」陸征河皺眉。
「逃命要緊。還沒完全安全就顧不上洗澡。」
「那你洗澡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