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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臥票，對面三個床位分別是一家三口，她的上鋪暫時沒有人，下鋪是個留著寸頭的年輕男人，背著一套旅遊裝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

從她的家鄉潁州到洛疆大約十個小時路程，這不是一列直達車，中途會停靠五個站點。

柯七律打上車後就窩在自己的床位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書，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對面的小孩子就開始將注意力從火車轉移到了她身上。

&ldo;漂亮姐姐，你今年幾歲啊?&rdo;

柯七律笑眯眯地放下書，探出半個身子沖他擠眼睛：&ldo;姐姐我今年十八。&rdo;

&ldo;哇，才十八!我媽都三十三了，是個老女人!&rdo;

&ldo;嘿，你這個小兔崽子……&rdo;中年男人沖小男孩兒假意揮拳頭，教訓道，&ldo;再這麼說你媽媽，看我怎麼收拾你。&rdo;

&ldo;略略略略略，爸爸你也是個老男人!&rdo;

柯七律沒忍住，&ldo;噗嗤&rdo;一聲笑了出來，邊喘氣邊朝那男人道歉：&ldo;抱歉抱歉，沒忍住……&rdo;

&ldo;沒事，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早晚得揍一頓。&rdo;那位老爸氣得瞪眼睛，指著小男孩兒的鼻子威脅道。

就在這一片融洽的氛圍中，下鋪躺著的寸頭男人忽然插了句嘴：&ldo;哎，小孩兒，那你今年幾歲呀?&rdo;

小男孩兒原本笑嘻嘻的，聽到他的聲音，笑容明顯僵了下，似乎有些怕地往父親身後挪了挪。

&ldo;嘿，人家問你話呢，回答啊，這麼沒禮貌?&rdo;父親又把他拎著衣服揪出來，&ldo;快，告訴人家你幾歲了。&rdo;

小男孩兒眨巴眨巴眼，喏喏地道：&ldo;……七歲。&rdo;

寸頭男人笑起來：&ldo;喲，都七歲了，怪不得這麼好玩呢。&rdo;

&ldo;他就這樣子，人來瘋，見誰都咋咋呼呼的。&rdo;那父親笑呵呵地說。

不知怎的，柯七律察覺到那孩子好像很怕這個寸頭男人，自從那人問過話後，他就再沒敢嘻嘻哈哈地鬧。這有些奇怪，柯七律特意留心了一下寸頭男人，發現他除了長相有些凶以外，其他倒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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