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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我也是有錯的。我就不該和吳秀秀走得近，讓人誤會我也是她那樣的人。所以郭連長，您能讓我進去親自跟桂芬嫂子道個歉麼？

「不能。」

林柒柒在外面都聽笑了。這郭大友還真是一點不帶拐彎的，任林麗軟磨硬泡，他都是簡短有力一票否決。

林麗母親是一家只有五個醫護的衛生所的清潔工，卻說的跟三甲醫院的大主任似的，也難為她了。而她確實是醫學院的學生。只不過不是大醫學院，而是一家技術學院，護理專業的旁聽生。這還是她母親託了她衛生所的那個小所長，給安排上的。

所以，林麗的臉皮能厚到這種地步，也算是活久見了。

林柒柒整整衣服，從牆角笑著走出去：「郭連長殺雞呢，你這是要給嫂子補一補吧。我來看看嫂子恢復的怎麼樣了。」

郭大友聞聲抬頭，見到來人後，趕緊將放了血的雞扔到地上，笑容滿面的大步迎過來：「是林知青啊，快進來快進來。」

林柒柒走進木柵欄院子，瞟一眼沉下臉的林麗，眼角眉梢笑的更輕快了。

「郭連長，這裡是你昨天落在知青大院的東西，其餘是知青們給嫂子湊的一些心意。還有這個，兩包奶粉，是我給寶寶的。」

郭大友見林柒柒拿來奶粉，驚喜的國字臉都方了：「林知青，你怎麼會有奶粉啊？這可是稀罕物！」

林柒柒順口胡謅：「我今早在包里翻衣服時候找到的。可能是我來北大荒時，母親偷偷給塞進包里的。我想著，寶寶如今在醫院喝不上母乳，應該需要這個，就拿來了。」

郭大友將兩包奶粉緊緊的抱在懷裡，有些哽咽。

「小石頭昨兒在保溫箱裡餓的哇哇叫。可我跑了分廠的兩家供銷社都是奶粉售空，補貨還沒有回來。後來是衛生院一個護士在哺乳期，擠了一點奶水給小石頭餵一頓。小伍一早去紅星管局幫我買奶粉了，但一百五十來里路，最快也要天黑能回來。現在可好了，小石頭有奶粉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餓兩天不會哭，但孩子餓一頓就受不了了。

林柒柒催促著：「那郭連長趕緊去給小石頭送去吧，收拾雞，燉雞湯的活兒我也會。保證給嫂子伺候的好好的。」

郭連長忙擺著手：「不不不，不用林知青做這些，我今一早就將隔壁地方上住的岳母接來了。有岳母伺候你嫂子，林知青就放心吧。」

「誰照顧也不如親媽照顧的好。連長，那我進去看看，嫂子遭了大罪，得打幾天針好好恢復一下才行。」

郭大友熱情的請林柒柒進去，兩人路過林麗的時候，都當她空氣似的。

被如此反差對待，林麗就是臉皮再厚也沒法呆了，氣鼓鼓的跺著腳離開。

張桂芬經過這麼一場生死劫，身體虛的很。林柒柒來了也不知道，還昏昏睡著。問後得知人醒來過，喝了糖水，也排過尿了，林柒柒的心這才算放下。

將所需的藥兌好，將輸液的針給張桂芬扎手上她也沒醒。她，真的太累太累了。

張桂芬的母親五十來歲，是個地道的東北老太太。

花白稀疏的頭髮在腦後挽起一個疙瘩。褲腳用布袋子扎的很緊，身上衣服是大襟盤扣的那種。嘴裡叼著一個旱菸袋，吧唧的很有滋味。

老太太見林柒柒盯著她嘴上的菸袋鍋子瞅，拿下來熱情的問：「姑娘也想抽？我自己種的老旱菸可香了，給你裝上一鍋！」

林柒柒趕緊搖手：「不不不，我不抽菸。我是想說……嬸子啊，嫂子如今體虛要靜養，不能吸二手菸。」

「啥是……二手菸？」

老太太皺巴巴的臉上滿是不解。郭大友也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個詞是啥意思。

第16